少年合衣而卧,衾衣的纽扣系得很规整,白皙的脖颈因此显得愈发禁欲。也许终究有几分拘谨,即使睡着了,他仍双臂交叉摆出防御的姿势,睡相谨小慎微。
夏夜闷热,雍炽的视线落在齐宥浮起薄汗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伸手解开齐宥脖领处的扣子。
扣子解开的瞬间,一张纸帛从齐宥怀中滑落到床上。
雍炽偏头,神色微凛。
那是一张燮州射场的地图,有行宫各处的清晰防控,守卫薄弱处还特地被人勾了圈圈。
臂上的箭伤隐隐作痛,雍炽不禁皱了皱眉,他不相信齐宥会和刺客有关联,但这封地图又清晰的摆在他眼前……
雍炽顿了顿,继续往下看,发现有条路线被朱笔粗粗地标注,直通向行宫东门。
地图上的字遒劲有力,飘逸醒目。
但这不是齐宥的字,也不是齐家人的字。
雍炽瞥一眼尚在熟睡的齐宥,冷笑着翻过纸帛。
反面的字迹密密麻麻都是齐宥所写,提到了有事儿去找国子监别院的四穗,运送冰车的沛生。
还有从京城到江南的几条路线以及乘船摆渡费用。
看来不是刺杀,是逃跑,还有一个不明底细的男人在帮他。
背叛!欺瞒!好得很!
雍炽蓦然升起羞恼,腾的坐起身,脸色阴沉得吓人。
齐宥模模糊糊感觉到了闷热,在梦中无意识的拉住雍炽手臂,嗓音哑哑的吵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