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宥知晓雍炽心里真有几分火气,乖乖垂头谢罪:“臣知错,当日是臣发昏,还望陛下恕罪。”
齐宥一身玉色襕衫,眉目精致清簪束发,因心里有怯意,潋滟的薄唇抿得很紧,雍炽扫一眼齐宥背光而立,被襕衫勾勒得极为诱人的腰身,心中愉悦几分。
这是他的掌中之物,还未真正吃到嘴里,怎能让他因着赌气跑掉?
雍炽乘胜追击:“那经筵呢?你是朕亲封的侍读,突然消失玩忽职守,是在藐视朕?”
齐宥轻声道:“是臣的错,下次经筵,臣定会好好侍奉陛下。”
齐宥乖得不像话,听之任之,一切似乎都圆满了,雍炽心里却有说不清的怅然若失。
似乎把刚破冰的关系又给定格成了居高临下,威逼要挟。
但这种关系是他最能掌控,也是一向最习惯的。
雍炽按按眉心,两人相对无言。
半晌,终是雍炽打破了沉默:“上课打盹儿,你很困?”
齐宥解释道:“臣昨晚睡得晚,今日有些懈怠。”
雍炽望着齐宥的模样,这么困乏的天气,他才十几岁,上课打盹再正常不过。想到齐宥的侧颜,心里又软了几分,戏谑道:“想睡便回家睡,去朕的排云台睡也成。”
这话本是宽慰,却让齐宥肩头明显瑟缩:“臣铭记于心,再不敢犯。”
雍炽坐在上首,牢牢盯住他:“朕这几日特遣人送来冰块降温,还送来不少时兴水果,你尝了?”
齐宥犹豫一瞬,才道:“看到同窗们在吃。”
“那是朕给你的。”雍炽心里憋气,冷哼道:“倒是便宜了旁人!”
那水果姓崔的吃得最多,在窗外偷偷听着皇帝和齐宥的对话,小腿肚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