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是漆雕开而不是雕漆开,错误已改,另里部分人物性格、行为有虚构成分,不必细究
子张之言,将满屋的人都惊呆了,连原宪、漆雕开都用手指了指他,半响说不出话来。
不过对于子张本人而言,他有这种偏激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般而言,孔子在离开鲁国前收的弟子被称之为“先进”弟子,离开鲁国后在其他地方收的弟子称之为“后进”弟子,而陈国人子张,就是后进弟子里的佼佼者。他虽然年轻,却好学深思,喜欢与孔子讨论问题,在忠、信的思想上造诣极身,并有一套自己的看法。
孔丘虽然十分看好子张,但在评价他的性格时,却大摇其头说:“柴也愚,参加鲁,师也辟,由也喭。”
高柴愚笨,曾参迟钝,仲由鲁莽,而子张,则是性格偏激。
子张的偏激,表现在他对孔子思想独特的理解上。跟固步自封,喜欢搞繁文缛节的“君子儒”们不同,他喜欢广交朋友,生活上不拘小节,不讲究外观礼仪。
他还坦言:“下无用则国家富,上有义则国家治,上有礼则民不争,立有神则国家敬,兼而爱之则民无怨心,以为无命则民不偷。”
这些观点,已经脱离了孔子的一些思想,反而与后世的墨子有些相像了……下无用即墨家之节用,上有义即墨家之尚同,立有神即墨家之明鬼,兼而爱之即墨家之兼爱,以为无命即墨家之非命。
这种离经叛道的思想自然会受到其他孔门弟子的排斥,所以这会子张突然到来“大放厥词”,顿时受到了他们的群起而攻之。漆雕开,有若等人仗着自己是师兄,纷纷用资历压子张,要他下拜道歉,并收回这些话。
“不然,就将汝逐出师门!”一贯喜欢将自己的道德观强加给别人的原宪更是咄咄逼人。
就在这时,里屋内却传出了一声苍老却依然有力的声音:“宪!君子和而不同,勿要为难,让他进来!”
是孔子,一干人等这才偃旗息鼓,恨恨地看着子张脱了鞋履,只着足衣,趋行而入。
虽然做了叶公的“上宾”,但孔丘屋内十分简朴,除铺陈了几面草编的坐席、放了一个矮案、案上有铜俎陶豆外,别无他物。子张见夫子正跪坐在东边临窗的席上,正就着清晨阳光,全神贯注地书写手里的简牍,笔则笔,削则削,他进来后也未回头。
在政治理念无人理睬后,孔子的生活也渐渐转移到了学术上,他正在把王子朝带来楚国,又流散出来的典籍加以编篡。
“夫子,时值腊祭,弟子带着了些肉干来……”子张从褡裢里将东西取出,放在席子边。他在外面也有自己的生计,每个月都会带一些粮食和肉脯、干菜来,虽然不多,但也能略表心意。只是每次想到这些东西夫子吃的极少,大多数还是接济外面那群人,他就一阵恶心。
孔子嗯了一声,也未回头,子张也就静静地跪坐着,他发现,夫子的头发比起上次他来时,似乎又白了一些,而高大的身材,也佝偻了许多……
一时间,在陈国拜师后的十年历程,子张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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