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有佳客翩翩来访,等到披着兜帽的女子露出真容,向魋才发现,这是一向与他们一族亲善的公女南子!
……
“大司马不必担忧。”南子巧笑倩兮,仿佛这件事不值一提。
“怎能不忧,我犯下了忤逆公子的大罪,现下只能出亡避难了。”向魋一脸愁苦。
南子安慰他道:“何至于此?国君的性情你还不清楚?耳根柔软,容易听进好话,现如今公子地还在等着国君主动登门去道歉,大司马就乘这机会抢先入宫,一定能先得到同情!”
向魋有些忧虑:“君上对我再信任,也不及同母的弟弟吧。”
“此言差矣,大司马没听过这首诗么?丧乱既平,既安且宁。虽有兄弟,不如友生……请相信南子,骕骦马是国君相赠的,公子地对此不满,殴打大司马,就是在扇国君的脸面,国君之所以不加理会,是抹不开兄弟情分,其实心里恨不得将公子地驱逐。此时若能好好哭诉一番,一定能将受的屈辱一一报还!何况还有我,我愿为大司马说项。”
南子一双大眼睛极为真诚,向魋觉得有理,这便按照她说的进宫哭诉告状去了……
……
“向魋本来害怕至极,都准备逃走了,但不知道是受谁劝说,他连夜入宫去向国君哭诉,说是受公子逼迫,只能流亡鲁国了。”
公子地大喜:“那向魋究竟走没走?”
“当然没有,国君不舍向氏,竟也留他在宫中对哭,据说君臣的眼睛都哭肿了……”和公子地对话的是他的同母弟弟公子辰,在四公子里排名第二,比起哥哥来,他算是个聪明人了。
公子地这下算是明白了,他呆了半响后长太息,涕泪满面道:“经过这件事,我与向魋绝对无法共存,有我无他,有他无我,既然他不走,好,好……”
他拍案而起,愤慨地说道:“那我走就是了!”
公子辰连忙拉住了他:“兄长要去哪里?”
“我流亡陈国去!”
公子辰道:“兄长勿慌,向魋能被国君挽留,说不准你也可以……我就不信国君对一个佞臣比对亲兄弟还要好,你平日对国君有礼,假装要出奔,我则去相劝,只要公女南子再说几句好话,国君必定挽留你!”
……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每有良朋,烝也无戎。君上能挽留一介臣子,难道就忍心看着自己的同母弟出奔陈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