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用手臂搭在眼睛上面,喉结上下滚动,沙哑着声音说:“应该不是梦,是我白天在外面被那东西缠上了,半夜搞我。”
两种可能,一是因为某个目前还不清楚的原因沾到了厉鬼的怨念,被对方拖走一魂,经历对方死亡的过程,二是单纯的警告。
如果是后者,那情况就很明显了。
毕竟顾长安现在手上只有张龙一个谎言,那只怨念深重的鬼不是张龙,就是跟他有关,也跟谎言有关。
陆城闻言只说:“是吗?”
顾长安的嘴角扯了扯:“你事先就知道。”
陆城说笑:“怎么会?”
顾长安突然拿下搭在眼睛上面的那只手臂,阴恻恻的看着男人。
陆城的薄唇还是勾着,他不慌不忙的对上青年那双黑沉的眼睛:“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事先知道?”
那样子颇有些像是孩子爸在循循善秀,期待着自家的小朋友接下来能有个不错的表现,千万千万不要让他失望。
顾长安没有错过陆城面上一闪而过的情绪变化,由猜测铸成的那栋建筑几秒内变得稳固。
他坐起来,用潮湿的被子裹住潮湿的自己,气息还在喘,尚未平稳:“你来这里是为的我,接近我的初衷是因为好奇,你想看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花心思研究,时间一长,你觉得我达到了你的某些要求,就决定开始深入研究,并且一副很有诚意的样子拿出自己的其中一张底牌,就是阴阳眼。”
那些混乱的线在今晚的突发情况之后忽然就连接在了一起,面前的薄雾褪去,一切都豁然明朗。
“白天你就知道我被缠上了,提出一起睡的时候,你料到了我会拒绝,之所以还提出那个事,是你的恶趣味,好玩儿。”
顾长安够到床头柜上的打火机跟烟盒,垂着眼皮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男人:“我说的对吗?”
陆城一脸“你真棒,我想给你鼓个掌”的欣赏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