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品尝过糖,就不会日日思念,也不会心存骐骥。
奇异的是,哀伤不曾完全夺去钟齐的理智,他逐渐被一股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开始发抖,气得眼眶酸胀,气得狠狠攥住那块怀表,差点将它捏成一块废铁。
在极怒的状态下,钟齐反倒笑了起来,他看着那具白骨,报复式地想,你不会独活,凭什么觉得我会走下去。
爬不动了。
钟齐干脆就放弃挣扎,颓然跪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之上,无视周边争斗不休的人怪,自顾自的低下头。
一丝殷红从额顶滑过眉间,滑过鼻侧,将这张清隽的脸划出明灭两界。
笑起来,胸腔震动,将那颗本就摇摇欲坠和清泪混在一起,再一同低落铜表之上。
钟齐想,拯救世界,关我屁事?
他曲了曲幸存的另一只手,上头指甲尖锐,一寸一寸没入胸腔竟没有任何阻碍。
钟齐咳了一口血,笑得越发开心。
他疼,也不疼了,握着自己的心脏,感受蓬勃的心跳,温热湿润的触感,钟齐眼瞳发亮,只觉得欣喜若狂。
随后,他毫不犹豫捏碎自己的心脏,任凭鲜血飞溅,滴落在铜表之上。
坠入黑暗之前,钟齐恍惚听见一组对话。吊儿郎当的台词虚虚实实从远方飘过来。
“嗨宝贝,我是你老公。”
随后,另一个温和有礼,以为再也不会听到那个声音,慢悠悠说道:“你好,我是你的老婆。”
作者有话说:
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