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目光不由得聚集在他身上, 眼见他从车厢中迎下另一位俊美的金发贵族。标志性的缎带无声阐述着他的身份 黑子大公。
“大公怎么亲自来了?”
“女王下令,迫于压力吧。”
“贵族怎么会在意我们平民的死活呢?”
“呵, 大公肯亲自到场已经不错了, 你难道奢求着大公晚上亲自带兵巡游吗?”
“嘘,安静些。都脖子痒了是吗?”
白承手扶钟齐下车,异于常人的耳力听到人群中窃窃私语,他相信钟齐应该也全听到了才是。
幸亏他并未将人言放在心上。
远在门口, 钟齐闻到了非常浓烈的血腥味, 当他真正迈入房子内部, 就立即被一种厚重又黏稠的空气包围了。
负责侦办此案的警长竟是白承意想不到的人 全青漫。她的人设似乎也是性转,身上的衣物皆是男款, 但着在她身上并没有违和感,更多的是英姿飒爽的风姿。
见到白承, 全青漫很高兴, 不过没太表现出来。毕竟在凶案现场表现出喜悦的情绪, 实在不妥。
她控制好了自己面部表情,向钟齐进行报告。
“玛丽一家共有五口人,夫妻二人和三个孩子。他们经营着一家蛋糕店,但每个星期日都会关门到教堂去进行礼拜。这一家人都是虔诚的天神信徒,从未有过缺席或是迟到的行为。他们的邻居今早等待玛丽一家,准备一齐前往教堂。”
全青漫转过头,将众人视线牵引到屋外正和警探装扮的刘小沫交谈的女人身上。那就是发现命案现场的第一人,玛丽家的邻居。
这是一位稍胖的中年妇女,衣装朴素,头上别着一圈小花,对生活的充满了热情。但此刻惊恐和慌乱夺走了她眼中的光芒,这位邻居战战兢兢地抱着自己的身体,不停阐述所见,时不时还伴着啜泣。
全青漫将她的口供简略概括:“邻居雪莉在门外呼唤了他们大约一刻钟,没有得到回应的她到大门来查看,发现大门没锁。她推门进来,看到屋内十分凌乱,一家人失去踪迹,她想到最近天罚教徒犯下的凶案,便到警局联系了我们。”
缎带下,钟齐扫视屋内摆设。现场凌乱符合全青漫的说辞,但他们足下的地板相当干净,四处都没有血液痕迹,但这充其量只能判定为失踪。钟齐等待全青漫进一步回答,后者也恰时继续说明情况。
“我们接到报警立即赶到,在屋子里进行了地毯式搜索没有发现尸体。一开始我们认为是失踪,但我们在厨具上寻找到了还没完全干透的血痕,周围还散落着些碎肉块,还有一块沾满鲜血的地毯。”
钟齐往厨房走,果然见到了那条染血的地毯。地毯是驼色的,目测有150cmX200cm,但大部分被鲜血染红,钟齐看着这片血迹却皱起了眉。
不对,血量不对。
如果这一家人都在房中被肢解,那他们身上喷溅出来的血液量足以达到铺满整座房间的地板。
他合理的推测,血液也是贡品的一种,凶手在进行肢解前先抽干了被害人的血,现场勘察人员较多,杂乱无章,各式各样的流动已经破坏了凶手留下的痕迹。
钟齐用手杖敲了敲地板,若有所思。他下意识想跟白承进行讨论,但理智又很快攥住缰绳。
他记忆中的自己和管家可没那么亲密。
通往二楼的楼梯也被勘察者踩得脏乱不堪,钟齐忍着不适上楼,在阁楼发现了一些小痕迹。阁楼久未打扫,积落厚厚一层灰尘,窗口玻璃向内破损,底下赫然出现了几组脚印。
白承知道钟齐的洁癖,而且他的视力也不方便,便主动过去勘探。
最后得出是三个成年男人的脚印,鞋码很大,第一个足印非常深,要么是体重厚实,要么走路较重。但若要潜入房中行凶,凶手应该都会尽量放轻脚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踩出这么深的脚印,白承倾向前者。第二个左脚有问题,鞋后跟脚印较轻,第三个则看不出异样,应该是个身形中等,各个方面都比较正常的男性。
他将情况转述告知钟齐,后者听完冷漠地「嗯」了一声,命令道:“让全青漫去找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再调查他们的行踪轨迹。”他顿了下,又补上一句毒舌:“叫她带脑子查。”
楼下被破坏的凶手痕迹已经让他对全青漫的能力产生了质疑。白承应下,他刚好需要跟全青漫交流一些事。
这事楼下有人喊:“大公,有您的信!”
钟齐拂了拂白手套上不存在的灰,和白承一齐下了楼。
令人惊讶的是,这封突如其来的信竟出自张谯斌亲王之手。钟齐嫌弃信脏,让白承代看,而后得知张谯斌亲王邀请他去参加今夜在府中举办的派对。
这封信来得恰到好处,钟齐正想探探这位亲王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