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脖子这个关键字,白承下意识紧了紧衣服领口。
中年女人脾气算好,“您是说李太太?是这样,今早上她说有事儿,先走了。”
“不可能!我刚刚还摸……”后半截的话噎在嘴里,男人想到什么,脸色惨白宛如张白纸,嘴唇都吓得泛白,极尽全力也克制不住的恐惧藏在声音里,“妈的,你们这是什么破地方!!老子不待了!”
钟齐两手抱臂倚在门边,悄默声地跟白承唠叨:“你猜他接下来会不会去作死?据我多年恐怖片观影经验来看,总会有个先作死的例子来帮主角踩雷。”
白承又无奈又好笑:“你怎么知道你是主角呢?”
“因为……”钟齐对他眨眼,“我可以阻止他作死。”
“呃……”您脸上这大写加粗的吊儿郎当都快滴出墨来了,真不考虑擦一下吗?
“一大早嚷嚷啥呢,也不让人睡个好觉!”钟齐撸起袖子走过去,伸手拽了人一把,说:“不就是跟老婆吵架把人吵跑了吗?至于这么大动静?”
男人瞧见钟齐,情绪更激动了:“你也进去看了吧?她刚刚是在里面吧!”
“空的,没人。”钟齐拍了拍他的肩,“你也甭着急,女人就是这样,你得有耐心多哄哄,不然三天两头跟你闹。”
“不是,我他妈……”
“走走走,咱先去吃早饭。”
男人挣开他,“你他吗听不懂人说话是吗?我说她死了!身体都凉了,我摸到的!”
“我知道。”钟齐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肩,二者对视片刻后,男人终于领悟到了钟齐的意思。
“我知道你生气,但那好歹是你老婆,回去骂两句就行了。”钟齐还在帮他圆人设,“饿了吧,走着,咱吃饭。”
男人这会可算老实了。
饭厅在南角,中年女人带着他们左弯右绕。钟齐左右打量这宅子的布局,还抽空跟人聊天,“昨晚上那位老管家哪儿去了?怎么今儿没见到他人?”
“他……”中年女人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有事儿,回老家了。”
钟齐长长地「哦」了一声,心里有数,就不打算去揭穿人家了。
联系昨儿夜里的情况,这老管家多数是没了。中年女人有意隐瞒,就证明他们知道宅子里有事,甚至还可能知道鬼新娘的存在。
“诶,昨夜里我做了个噩梦。”钟齐搭上男人的肩,“梦见个脑袋瓜拧瓢的新娘子到处游晃,可吓人了。”
男人嘴还是惨白的,无精打采,勉强扯出个笑脸,“是吗?我睡得沉……”
“你不知道,我跟我媳妇都梦见了。她胆子又小,可把她吓坏了,昨晚上我哄了半晚上都没好。”
中年女人侧头睨了钟齐一眼,刚巧和钟齐对上视线,她讪笑,又尴尬地转回去。
钟齐瞧她这幅做贼心虚的样,追问说:“你们这不会真闹鬼吧?”
一阵锥骨阴寒的风从众人身旁掠过,不知何时,他们竟走到了灵堂门口。中年女人慢慢垂下眼,轻声说:“姜宅是福地,从没受过鬼怪干扰。饭厅在这边儿,您几位随我来吧。”
十分钟后,他们终于好好吃上饭了。
钟齐利用人设的无礼特权,借口称有人看着吃不下饭,让随侍的仆人在门外等着。
刚准备跟男人撂下人设聊一会,又来了四个人。
一身现代打扮,估计也是同个世界的。看见钟齐他们,四人非常惊讶,刚好钟齐把旁人赶到了屋外,他们有机会用自己的身份互相交流下情报。
四人里有三个女人,一个男人,每个人的人设性别都没有翻转,就白承搞特殊。
钟齐贴在白承耳边悄悄喃了句:“中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