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幽说:“青先生,你生病了么?”
青先生“唔”了一声,不置可否,但是整团光都显得有些暗淡,很明显是病了或是累了的样子。
容幽就觉得不好向他求安慰了,连忙绕着青先生飞了一圈,安慰道:“您这么厉害,一定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击倒你的,多多休息就好,晚上就不用来云室里……”
“你以为我为什么一直在云室?云室蕴养精神力,身体上倒是其次。”青先生说,“你怎么还来这里?不是看见‘喜欢的人’了么,没跟他说什么吗?”
容幽说:“我已经没那么喜欢他了,他不合适。”
青先生沉默了下去。
容幽又说:“我没事的,青先生。谁年轻的时候还没谈过几场恋爱?反正我见过的初恋都没有什么好结果,就当作是练习了吧。”
青先生问:“你真的已经不在乎了?”
容幽不想让他担心——更何况青先生还精神欠佳,于是他说:“真的,青先生,我已经不难过了。我这不刚过十八岁,没道理吊在一棵树上不动了,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美人等我征服,天涯何处无芳草对不对?”
别人失恋都是拼命求安慰,容幽失个恋还在倒过来苦心孤诣地劝别人,这也是没谁了。
只不过,青先生好像并没有感觉好一点,又沉默了很久,忽然说:“容幽,你身负龙血,是不是有过东西被取走时异常愤怒的经历?”
容幽说:“好像是这样。”
他确实从小就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被白瀚笑过“小守财奴”。其中,他守的最厉害的东西,就是脖子上的那片龙鳞。白瀚葬礼那天,龚姨找人来偷他的东西,旁人可能第一反应是自保,但容幽的第一反应却是因为白瀚的遗物被抢走而勃然大怒。这之后,他就一直在想找回失去的东西。
青先生说:“那就是了,龙性霸道,凡是龙认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永远属于自己,哪怕只拥有过短短几天,也是如此。比如某颗珍珠,假如是你挖掘出来的,那你绝不会想到还给蚌,只会想着藏在枕头下面,是不是这样?”
容幽:“……”
他从来没意识到过这一点,然而青先生说的,全中。
青先生接着就说出了一句中心思想:“龙对自己认定的伴侣尤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