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我以为光明会不一样呢。”
顾绮挑了挑眉,啧了一声,才继续说:“看来是我高估了。”
“你还是关注一下现在的情况吧,宿主,光明可是最摸不着底的一位,祂对你做任何事都是没有顾虑的,我们现在在祂的领域中啊。”
系统看她依然不急不缓的语气,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
但宿主依然示意它别急。
然后她才将注意力放到面前的光明神身上。
光明神端坐在长椅上,祂的背脊挺直,双手交握,神袍上的纽扣扣到了最后一颗,姿态优雅而端正,抛开神明的身份,祂真的很像一位贵族绅士,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美感。
但现在这位‘绅士’从长椅上起身,缓步朝她走来,并微笑道:“那么我的孩子,你的聪明也许已经让你猜测到我将怎样惩罚你。”
面对一位主神的威胁,少女却并没有惊慌失措,哪怕主动权已经不在她手上。
她眸光微敛,脚步后退,退到了巨大的圆形水晶石‘床’旁边,在这位主神极具压迫力的靠近脚步中,她突然勾起唇角,挑动笑意,并将指尖搭在了自己的领口。
“您也觊觎您的眷者吗?大可不必这样,光明大人想要的话,谁能拒绝呢?”
她的话让主神停下了脚步。
光明温和的眸光中沾染了些许深意。
祂十分柔和道:“你在刺激一位主神?”
“您可不止是一位主神。”
她一语双关,并当着这位主神的面挑开了黑色神袍的纽扣,舌尖舔舐唇角,黑色与白色的强烈对比中,她的目光一瞬间注满了侵略性。
“这可不是我主动要求,您千万别收取我的报酬。”
也许是她过于大胆开放让这位主神目光微顿,但就在主神凝视她的时候,她已经脚步往前,指尖抬起,似乎想触摸主神的胸膛。
光明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伸手触摸的眷者也停下了举动。
她饶有深意地凝望了主神一眼,慢条斯理地在祂巨大的水晶‘床’边坐下,又自顾自地将神袍的纽扣扣起,抚平衣角,连语气也恢复了平静与正常。
“我以为您的‘惩罚’有多厉害呢,原来光明果然是光明。”
这句话蕴含的深意更甚。
以至于让神明瞬间明白,眷者刚刚所做的一切,解开纽扣、暧昧语言、以及想触摸祂胸膛的举动都是故意的。
但主神却在她的主动下退了一步。
如果这是某种较量,祂已经输了。
既然祂连这种举动也在乎的话,更别提什么‘惩罚’,这就是眷者这么做的用意,以至于她现在完全轻松下来,好似识破了主神的全部想法。
但毫无疑问,对于光明神来说这样的情况以往不可能出现。
以往祂才是试探的那一方。
刚刚后退的一步,只是神明下意识的躲避,毕竟祂明白面前这位眷者的大胆与放肆,只是祂没想到这是一场试探。
带有某种危险与压抑的气氛在眷者的试探下骤然消失无踪。
顾绮在祂巨大的水晶床上坐下还不够,想了想,她还躺下滚了一圈,然后有些嫌弃地从上面爬起来,摸了摸肩膀。
“您的床可真够硬的,您的喜好真特殊。”
其他三位主神的床除了黑暗的她都试过,只有光明的床不仅是圆形的,而且连张毯子都没铺,硬邦邦的,睡起来很难受。
以至于让一向喜欢睡主神床的顾绮都放弃了祈求祂分享的想法。
而光明一直站在原地,祂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目光也是,似乎还没有从之前的试探退步中回过神来,一直到顾绮在祂床上滚了几圈,又说出一句嫌弃的话,祂才松缓了目光,微敛眼眸,带着微笑的唇角稍许绷直。
主神语气罕见淡漠道:“阿丽黛,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会惩戒你。”
然而祂罕见的冷漠不仅没有吓到眷者,反而让少女扬起富有兴致的目光,她坐在床边晃了晃小腿,愉快道:“我等着您来惩戒我呢,您喜欢我主动一些还是您主动?”
“······”
眼见主神没有说话,她又接着说:“以前有眷者侍奉过您吗?”
“······”
回答她的依然是主神的沉默。
于是少女略带夸张道:“竟然没有眷者侍奉过您吗?难道只有我觊觎过您的神躯?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她们都不想看光明堕落吗?”
也许是她越说越离谱,主神终于忍不住打断她。
“够了。”
而眷者却露出极为暧昧的笑容,她一边晃着小腿,一边抬手对祂做了一个‘飞吻’的举动,并朝主神眨了眨眼睛。
“您放心,之前侍奉嫉妒失败,我也没有侍奉过其他神明呢,如果您有某种启蒙需要,我可以效劳哦,并且不收取报酬。”
她说到这里,从光明绷直的唇角已经可以看出这位主神大人对某些话语实在听不下去了,但祂到底和其他主神不一样,也不甘于让一位眷者掌握主动权,因此在稍许的静默之后,光明主动走了过去,在顾绮身边坐下,没有与她隔得很近,但也坐在水晶床上。
祂脸上的淡漠消失,似乎那种虚假的、温和的笑意又回到了祂眼中。
“既然你没有侍奉过其他神明,怎么为我启蒙呢?我的孩子,你的谎言真是拙劣,难道是等着我来拆穿?”
可少女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窘迫,她依然大方而热情道:“您尝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也许是之前主神下意识的退却让祂失去了一些主动权,这一次光明并没有再给予相同的反应,祂只是静静注视眷者,平静而浅淡道:“好啊,那你侍奉我。”
顾绮轻笑了一声,在主神平静的注视中直接扯上了祂的神袍,用行动证明自己和光明的退缩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