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回过神,移开视线满眼都是尴尬,“不用了,那纱布是医生给我处理擦伤的。”说着,他微微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手腕处的伤痕。
“还疼吗?”井傅伯皱眉打量,那份心疼这会儿已经藏不住了。或者,井总本就没打算藏起来,萧祁以前看到时只当那对井总不算什么,却从未思考在井傅伯心中的意义。
“不疼了…本来就没什么事儿。”
井傅伯给他敷着肩膀,有一搭没一句的开口问,“都失火了,你还往屋里跑作什么?”
“我…”萧祁不愿多想,横竖都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多说无益,多想更突增心烦,“我进屋拿帐本和材料…一时忘记就放在桌子上。”
说辞与姜谢途的解释如出一辙,井傅伯没有多想,“以后别这么冲动了。”
“嗯,”萧祁忍不住叹气,嘴里冒出一句,“今天真是多亏了腿…”
话说到一半,他下意识停了下来。
这不是第一次。
似乎井傅伯再一再二提及‘腿叔’这称呼后,萧祁便总在他面前因为这两个字而停下。
他意识到了却从不细想,勉强说完的句子也是刻意为之。
井傅伯抬起眼睛与他对视,“今天真是多亏了你的腿叔…” 声音如丝如绸,缓慢深刻。井傅伯低声笑了,胸腔产生共鸣,震的萧祁全身发麻,“你是想这么说?”
萧祁移开视线,不忍看向井傅伯…不忍看那上扬的嘴角,不忍看他带笑的眼睛,更加不忍看眼神中波澜不惊却雄浑壮阔的心疼。萧祁面上挂笑,努力给自己找了张‘毫不在意’的面具,“其实也没那么‘多亏’。”
“你毕竟是进去拿那途的资料,不用想太多。”
萧祁余光打量井傅伯,不愿多接话,随口恩了一声。
待到毛巾已沾上萧祁的体温,他动了动身子,“是不是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