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傅伯抬头,眼神似是带上愠色,只怕萧祁这四个字将引起轩然大波。
“你…”顾唯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稍缓片刻,“知道就好。”
“当然知道…但,”萧祁忍不住乐起来,几句话便莫名站在风口浪尖。
“什么?”
顾唯硬是要他参与这无趣到极致的陈词滥调,萧祁没道理不接茬。
况且…
当年说到底是顾唯祸害了他和井傅伯,怀里那个位子若想稳坐泰山,只怕得有点心理承受能力,“我也没辙,井叔总是变着方子折腾我…莫名其妙塞给我合约,还硬让我住回去当年的房子,那房子你知道的,你也去过…要不,你忍忍?”停顿不多时,萧祁看向井傅伯,眼神很快又转回顾唯的脸上,“或者,你劝劝他?”
此言一出,屋内安静了。
顾唯不接话,转而望着井傅伯,一副鞍前马后无怨无悔的架势。
“出去…”终于,那个始终不曾开口的主角应声了。井傅伯弯曲手臂,搭在顾唯肩膀上,这动作虽稍显肤浅,但对当下情况,足以盖棺。“拿着合约…出去。”他对着萧祁,又说了一次。
审时度势,萧祁在顾唯面前,还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后生晚辈。
也罢,商人不过讲求利益,顾唯能给井傅伯的不尽其数。感情对井傅伯来说,零星半点分量就以算是穷途末路的贪婪。萧祁当年仰仗的便是这点,当下更无任何挣扎的意义。
他转身拿起桌上的合约…这情况不过是不自量力,图个心里舒坦。除了有些酸涩,能瞧见顾唯那般委曲求全,也是痛快。
出门前,萧祁听得清楚,井傅伯对顾唯说,“你理他做什么…”
“嗯,不理…”顾唯虽带着不甘,也识趣不再纠缠。
萧祁关上门,低头看了看手中被捏出褶皱的合约。
始终站在门口的余静瞧他出来,抬脚迎上,“决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