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少年的敌意,江寒英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知道,凡事不能急。段宜恩现在还能待在段筝身边,可等到两年后他江寒英也能回来了。这辈子他不争不抢,愿意把一切都驳回正轨,什么都还给段宜恩,只要一个段筝,段宜恩想必会接受吧。
在看似融洽的氛围内,两方逛起了超市,然后一同撑伞回了家,期间很长一段路都是重复的。
段宜恩还纳闷。
直到第二天早上,在柔和的晨光中,他和段筝前后脚出门,一个上班一个上学,穿着附中制服的江寒英巧合地再次出现,向他们打招呼,然后很自然地与他们同行,像一个狗皮膏药似的。
段宜恩这才知道,对方为了能全心全意冲刺高考,居然买了一套房子,搬到这附近来了。哈,这是什么破理由?
这下子江寒英成了他们邻居,彻底纠缠不清、摆脱不开了。
段宜恩脸都绿了,没想到自己那一肘后遗症这么大。
江寒英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自然从小接受艺术的熏陶,他能和段筝聊什么绘画,又有段筝欣赏的好学生身份,一旦他们开启话匣,这一般段宜恩就插不进去了。
见自家家长跟江寒英那虚伪的家伙其乐融融,段宜恩没由来的很不高兴,这种情绪来得非常之迅猛,让他心口突突突的乱跳,拳头也捏得紧紧的。他控制不住自己想揍对方一顿的冲动。
偏这道貌盎然的小子揍又不能揍。
段筝也在场,对方似乎很希望他和学校同学能友好相处,不要背所谓的学校处分。为了不让对方难做,段宜恩只能憋着火,隐去眼中翻滚的烦躁。
他硬生生把火气带去了学校,走进教室,因为正主不能打,他只好“哐当”一声踢了后门的一把椅子,代为发泄。
陈三儿怂得不行:“段哥,你一大早怎么了?”这早饭是吃的□□吗?到底谁那么缺心眼惹了段哥。
瞪着正前方那挺直颀长的身影,段宜恩冷冷的撇下一句:“还能有谁?”
想到一整个早上,自从江寒英出现,段筝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平白被分走一半,段宜恩就有些怄气,脸色也很臭。因为不知道自己身世,他现在还没有家长会被抢走的危机感,只是觉得江寒英那样如影随形无时不在的行为很让他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