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才出言调戏过向君华,因而对对方的性子稍微有些了解的神秀见老和尚这副愚钝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也罢,多注意些那两位女施主的安危吧,想来这白马寺从今日往后也无法太平。”
此话一出,老和尚再难安稳,心急如焚的向前扑去,隔着一张桌子拉住神秀的衣袖,一脸的焦急。
“师兄!师兄!您说清楚,难不成我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为本寺招来如此祸患?”
见识过神秀拥有的神通伟力,他在老和尚心中早就拔高到仅次于佛祖的地位,若对方不是佛子,怎有本事将那神通法力传授给一介老朽之身的自己?
正因信任,所以依赖。
他对神秀的每句话全都深信不疑,此时更是惶恐起自己一时之举,会不会将白马寺百年声誉付诸流水。
而且老和尚还是经历过佛难的人,他年轻的时候就是白马寺的和尚,但皇帝灭佛,号令天下人共诛这些整日呆在山上吃斋念佛的可怜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师傅,师兄,满寺的僧人都是因此而死。他侥幸逃过一劫,整整用了二十年才使白马寺恢复昔日香火,若因他犯下大错致使这一切努力烟消云散,那么他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
神秀安静的注视这名死死抓住自己衣袖的老人,从他的眼神中他看出一股不下于修士问道之心的执念。
本是平凡身,奈何却有一颗不甘于平凡的心灵。
“放开。”
曲指在老和尚额心一点,本攥握的指尖泛白的老和尚不知怎么就松开了手,愕然的盯着神秀不放。
神秀淡声:“无碍,不过是一些庸碌算计,伤不得本寺毫毛。”
老和尚:“那……”
神秀看眼窗外,估计那几位身在局中之人已经踏上自己选择的道路,他便说道:“明日所有人不得外出,有事直接禀报于我。”
老和尚没有 嗦的应下来,只是心中仍有惊惧和迷惑使他一直用不解的目光凝视着神秀,然而神秀并不理他,他看着窗外,感慨一声风雨欲来就把窗子关紧。
而这一晚如同他所说,大雨瓢泼,满天星稀混入滚滚乌云中,豆大的雨滴敲打着窗沿,屋顶,留下密集的痕迹,小股的水流顺着排水口快速在石阶下汇成一条汪泽。若非白马寺年初就整顿过地面,可能明日出门时,积蓄的雨水连让人落脚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