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前,李遇到底去得晚了些,一踏入大殿便觉出气氛有些异样。
“朕今日身子不爽。”他冷声道:“捡紧要的说。”
“陛下 ”群臣中有人横跨一步出列,跪地行礼,“待城一战迫在眉睫,臣项弘,跪请出征。”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李遇冷眼瞧着,大殿之上跪倒一片,今日的阵仗比起前些日子,倒是众志成城了许多。
周哲翎是病了,但一定还没倒下,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仍然掌控朝堂。
“项卿有心了。”李遇面上褒奖,语调却惯常的冷漠,“孩子还未满周岁吧?战场刀剑无眼,古来征战几人回啊,放心得下吗?”
“臣有愧 ”项弘拖长着尾音,“待城本是臣的分内事,之前已经被家事所累,假手他人,臣汗颜!”
“你们呢?”李遇没有接话,抬眼扫过群臣,“都怎么想的?”
“项家几代驻守西北三城,与北胤对峙几十年,从未出过纰漏,这本也是应该的。”
“是啊,没有人比项大人更了解待城和北胤了。”
群臣七嘴八舌,李遇就冷冷地瞧着。
项家驻守西北三城几十年间,说是与北胤对峙,其实北胤一直乖顺称臣,无论是项兴言还是项弘,说是总理待城防务,可有谁真的带兵上过战场。
贵族的礼仪佩剑,有哪一柄真的舔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