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晋尔羽林军正三品左金吾卫将军,领朕直属禁卫两千,押运赈灾物资抵达临安及附近灾区,并全权以战时戒备状态处理赈灾事宜,不得有误。有违令者,至尔及之下,皆以军法论处。”
满殿议论声骤起,比方才的争论更甚,李遇似乎全然不查,目光灼灼只盯着白鸥的方向。
“臣白鸥,领命 ”白鸥的声音沉毅宏亮,铿锵坚定,盖得过满殿的牛鬼蛇神,“定不辱陛下重托!”
“皇帝 ”
白鸥的声音让满殿的神鬼惊异,可能让满殿牛鬼蛇神噤声的,只有周哲翎。
“皇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朕当然知道。”李遇撩起袍摆重新落座龙榻之上,“太皇太后忧心赈灾钱粮不能送抵江南,日日领众臣要朕早下决断,朕深以为然。”
“朕会令白将军明日一早便启程,力求早日完成使命。”
“皇帝 ”周哲翎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静,“你如此做法,不合规矩。”
李遇眸色不变,只沉声道:“非常时期,自然当行雷霆手腕。”
“陛下 ”方才那人“噗通”一下跪倒在殿前,“陛下尚未亲政,如此大事,怎可越过太皇太后私下决断啊!”
“是吗,周卿?”李遇哂笑,“那朕倒要问问你 ”
“太皇太后垂帘,顾命大臣辅政,定下亲政之期,皆是祖制,可这祖制,究竟所为何事?”
“这 ”那人跪伏在地,背起了书本,“先祖皇帝至大宁王朝始,立下此规,就是为防主少国疑,幼主年少,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便有可能动摇国之根基;陛下现在便是 ”
“便是什么?”李遇小臂架在膝盖上,倾身向前,目光阴鸷,“朕有哪一点不慎违了祖制,还是逆了律法?”
“向来没有平民布衣出身之人从正九品下的位置一跃坐上正三品将军职位的先例!陛下 这于理不合啊!”
马上又有人跳出申辩,李遇目光阴冷,瞪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