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头?”郑平重复着,迅速捉到重点,“莫非不致命?”

“确实不致命,但若是毒入肺腑,只怕会头脑晕眩,四肢渐僵,不良于行。”

会让人晕眩,影响思考并有导致瘫痪的可能?

郑平心中的猜测变得更加凝实,他向谢诸问道:“此药非寻常所得,谢兄是否听过此药之名?”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这药的来源。但他没有直说,谢诸也给了否定的答案。

“只是说起这晕眩与四肢渐僵之症……听闻某位辅国将军亦曾有类似的症状,在床上躺了数月,染疾而亡。”

谢诸喜医,对各种传闻中的疑难杂症都有关注。他口中的这个辅国将军,郑平恰巧也知道。毕竟同处一城,又曾经共事过,自然对对方得病的传言有所关注。

这个辅国将军不是别人,正是伏皇后的生父,不其侯伏完。

如今得知这毒药能够带来的症状竟然与伏完生前的病症相似,郑平愈加察觉今日之事所潜藏的汹涌,为脑中那个荒谬的猜测补全得更加细致。

今日刘协找他过去,恐怕并不是为了劝他尽忠,而是另有目的。

而往年一些令人想不透的变故也有了解释。郑平原本以为这里是平行空间,又被连锁效应影响,许多突发事件与史载截然不同。可如今一想,那些不同或许并不是因为平行世界衍化而成的变数,而是因为人为。

郑平想再次进宫核实心底的猜测,但他没有急着前去,而是让人备车,送他去荀 的住所。

郑平离开住宅的时候,郭暄正与郭氏诉说自己已然改变的想法。

郭氏几次相劝,见郭暄执意为之,哪怕日后再无安宁,被辜负了也不会后悔,她长叹了口气,去自己箱箧的最底层翻出一个褐色瓶身蓝色布盖的陶瓶,递给郭暄。

郭暄奇道:“姑母,这是……?”

“若他负你,将此药投于饭中,三年后自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