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斥候否认道:“并非如此……我等在前线听见曹兵一边札营一边唱歌,唱……”
袁绍这几日已对“歌”这个字产生阴影,他听到斥候的话,直觉感到不妙,可他刚刚才放完狠话,为了主公的威严,不可能让斥候在这个时候住嘴。
可要是如他所猜的那般,就算让斥候继续说下去,他这个主公的威严也会荡然无存……
两难之间,袁绍还是向情报屈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你说。”
“他们在唱……寒食夜,衡水边,本初……‘’
斥候唱不下去了。他怕自己再唱下去,隔日就该轮到他的家人给他唱丧歌。
事实上也无需斥候继续唱下去,袁绍只听到前六个字,就已青筋直跳,恨不得立即扑倒许县,和曹操同归于尽。
“滚下去!”
斥候如蒙大赦,一股脑地退下。
袁绍摔了帐中所有能摔之物,犹不解气,遂拔出佩剑,把帐中唯一的卧具砍成两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啊啊 曹阿瞒!”
一顿发泄过后,袁绍唤来亲兵:“可有查出那篇檄文是何人所写?”
那亲兵道:“曹军并未对外公布此事……”
袁绍狠狠拧眉:“曹操的那个班子,有何人能写出如此毒辣且无耻的檄文?”
亲兵不敢应声。
袁绍自语道:“孔融有文才,脾性又直烈,指不定是他所为……”
即刻,又自我否认道,“不对。孔融是名门之后,怎会如此行事?那该死的‘歌曰’粗俗异常,作歌者毫无君子之仪。想来定是恶名远播,有负俗之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