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玠依然会告诉她:“你只需要我。”
简直毫无人性。
一来二去的,薛鹂也放弃了,其实即便不去问,她也能猜到阿娘必定整日以泪洗面,甚至会将这些事怪到梁晏头上。那梁晏呢,她不敢问,他们婚期在即,梁晏也许会因此自责,每日疯了似的寻找她的消息,还会在她与政务之间两难。
同样的,她也疯了似地想念梁晏,每当看到脚腕处的锁链,她都会生出一种绝望感,若是魏玠要关她一辈子该怎么办,她会不会终生都无法离开了。
薛鹂不想死在这里,她只能违背身心去讨好魏玠,即便要背叛梁晏,她也只能这么做。
——
薛鹂每过一日,便会在床柱上划一道痕迹,以免她记不清自己被关了多少时日。第九日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魏玠的亲近,甚至已经学会了如何迎合他。
魏玠处理政务,薛鹂则正在镜子前百无聊赖地描眉,魏玠送了她许多名贵的钗环,只是可惜无人欣赏,只能揽镜自照了。
片刻后,门外响起晋青的声音。“主上,梁世子求见。”
薛鹂手上一抖,小钗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轻响。
她浑身紧绷,没有立刻躬身去捡,只是一动不动地攥紧衣裳。
魏玠抬眼看向她,若无其事道:“让他进来吧。”
薛鹂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扭过头去看魏玠,想要从他脸上看出其中缘由。
他笑道:“你很想见他?”
薛鹂看不出他的情绪,微抿着唇没有答话。
“鹂娘,你过来。”
薛鹂犹豫了一下才起身,略一走近便被魏玠猛地拉到他怀里,额头磕在他肩上,疼得眼泪险些都要出来了。
头顶响起一道温和而略带嘲弄的人声。
“你方才在想,若是乐安知晓你在此处,必定拼死也会救你出去,是吗?”
薛鹂被戳中心事,惨白着脸没有说话。
魏玠用手钳住她的下颌,逼迫她看着他的眼睛,而后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近乎残忍地说道:“我的确不喜欢麻烦,只是于我而言,杀了他实在不算一件难事。”
薛鹂又惊又怒,咬牙切齿道:“他自小与你一同长大。”
魏玠神情漠然,并未因她的话而有丝毫触动。
薛鹂立刻便明白了,魏玠根本不在乎,他会毫不手软地杀了梁晏。
倘若她不想害死梁晏,便绝不能让梁晏知晓她在此处。
魏玠将她换了一个方向,让她背对着他,而后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腰。
“梁晏快来了。”薛鹂催促他放开自己,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魏玠牢牢按住。
“不必管他。”
他话音才落,薛鹂察觉到层叠的裙摆被掀起,有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肌肤。
她浑身一僵,而后立刻要将他的手扯出来,正要开口制止,门口已经传来了脚步声,她的动作也跟着一顿,却被他得到机会,如同一尾冰凉的蛇滑入其中。
“兰璋?”梁晏叩了叩门,问道:“你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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