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医生还在描述瓦妮莎小姐的死。
“……当时很突然,一瞬间车厢里到处都是摔倒、弄伤自己的人,瓦妮莎失控惊叫,她像是疾病发作,我想救她,结果被一个花瓶砸破了脑袋。
“等我重新爬起来的时候,一切都迟了。
“她的身上缠绕着可怕的暗红烟雾,把她拖走了。”
然后时钟倒转,车窗外的景色发生变化,车厢里的摆设都开始恢复,人们身上的伤口也没了。
只有瓦妮莎消失了。
阿贝尔医生低落地说:“她大约是死了,死去的人无法回归。”
她的尸体永远留在了那个时间停滞的诡异地方。
阿贝尔遥遥望着夜幕,望着铁轨尽头的雪峰山脉。
***
火车拉着长长的汽笛,缓缓驶离车站。
约翰现在一听蒸汽锅炉的声音,想到那一次次铲进炉里的黑煤,就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搓着手臂返回了头等车厢,试探着走到七号包厢门口,敲了敲。
“约翰·多伊先生,七号八号包厢的两位乘客说如果你要找他,他们在图书馆。”列车员压低声音,神情呆滞地说。
侦探:“……”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社交车厢应该关闭了,不过谁让那两位有“特权”呢,列车员肯定是被影响了理智,搞错了时间。
约翰决定叫列车员送一杯威士忌来。
他一口气喝完,付了小费,这才慢悠悠地走向社交车厢。
约翰慎重地敲门。
门自己打开了。
约翰闭着眼睛走进去,他害怕自己又看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出色的空间记忆力让约翰顺利地避开了障碍物,走到包厢中央,这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嗯,詹森还是詹森,像个英国绅士。
盖密尔戴着严实的面具,不过约翰隐隐感觉到那头红色长发在黑暗里发光。
盖密尔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上面坑坑洼洼的,像是被什么腐蚀了,通体发黑。
“这就是——”
约翰忍不住压低声音,很担心盒盖打开,跳出一堆会蹦跶的金币。
“烈日神的事情已经全部解决了,不用担心,金币已经被摧毁了,盒子被我临时改了装东西。”盖密尔说。
约翰松了口气,他发现这两个人又坐在沙发的同一边。
约翰在沙发对面坐下,神情严肃:“我能问问瓦妮莎小姐去哪儿了吗?”
詹森轻声说:“她的意志力太低,又一直持续受到厄运金币的影响,在厄运化形追杀你的时候,邪神之力的污染让她变成了怪物……我拦住了她,否则整列车厢里的乘客都会被她杀掉。”
“她死了?”
“作为人类,瓦妮莎死了。”盖密尔给了一个并不明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