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电筒落入水中,阿贝尔医生身体摇晃,抱着脑袋靠在了楼梯扶手上。
约翰急步冲过去,发现医生眼睛翻白,口中不停地呓语,似乎还想把脑袋往墙壁上撞。
约翰只能把人死死地压在地上,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把医生打晕的时候,对方抽搐了两下,昏迷了。
约翰满头是汗,他费劲地爬起来,愤怒地望向詹森。
直接放倒了他的搭档,这是什么意思?
这情形,詹森觉得有必要为自己解释:“我没有做什么,影响他的是内心的恐惧,这位医生不是一个适合接触神秘的人。”
“因为你杀死了康纳尔牧师,又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怎么会不害怕?”约翰想到牧师,心里的怒火更强烈了。
一份很简单的委托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生气?
詹森停顿了几秒,像是在观察约翰的情绪——原来愤怒能代替恐惧,抵挡来自神秘的伤害。
他平静地说:“我只是把康纳尔牧师该有的命运,归还给了他。”
“什么命运?”
约翰忍不住皱眉。
虽然侦探没有医生那样坚定地相信科学,但是对一些神神叨叨的词是同样的反感。约翰在查案的过程中见过很多,有些人先去找占卜师用水晶球寻人寻失物,没有结果才求助侦探,白白耽误了搜寻的最佳时间。
命运,一个听了就让人感到反胃的词。
“你想告诉我,康纳尔牧师注定死于意外,疯癫发狂?”约翰讥讽地问。
“不,是他自己选择了死亡方式,就在五十年前,他找到幽灵船的那一天……”
詹森目光幽深,轻声说:“所有事情都有一个源头。”
这是詹森第二次说这句话。
上次是暗示侦探去追查黑礁镇的过往与祭品的线索。
可惜约翰根本不想知道康纳尔牧师与幽灵船过去有什么交集。
——又没人给委托费调查真相!
至于康纳尔牧师的亲笔信,约翰已经决定自己伪造了。不管这位牧师是好人还是坏人,当年做过什么,都跟约翰没有关系。
早解决早回家!
约翰扛起阿贝尔医生,把他放在二楼的一张床上。
再次回到一楼的时候,约翰重新变得冷静,他向詹森确认现在的情况:
“这次导致海神苏醒的源头,是走私船在名为福雷斯耶的荒岛上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斗争?现在岛上的人全都死了,被吵醒的海神将目光投向了黑礁镇。按照老牧师的笔记内容推断,只要‘沾染了鲜血’的祭品被奉上,海神就不会清扫整个祭坛?”
“是的。”
“镇上那些失踪者,是接触了你,还是参与了走私?”约翰的问题很尖锐。
那位修女显然不是走私犯,否则康纳尔牧师肯定会察觉到“危机”。
牧师只是老了,被黑礁镇的“安全”麻痹了神经,但是不傻。如果察觉到走私行为,他又知道福雷斯耶是什么地方……恐怕会立刻收拾行李逃离黑礁镇,寻找下一个安全的躲藏地点。
“……是多方面的原因,除了接触神秘之外,那位修女的祖辈是黑礁镇灾难的幸存者,还住在黑礁镇。西风号的船员大约去过那座岛,参与过以前的走私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