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绯晚：“……”

“阿血，进来！”

门向两边打开，血鬼似乎十分怕他，低着头蹭了进去。

“又敢偷吃！你是不想活了是吧？”墨青归的声音自前方不远处传来，隐隐带着怒意。

那血鬼嘴里呜呜有声，似乎是在辩解什么。

“这是你自己抓来的？”墨青归倒听懂了，但他明显不信：“放开，让本座瞧瞧。”

那血鬼像是十分不甘愿，但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果然将翅膀松开，墨绯晚掉在了地上，正掉在墨青归脚下，她的视线正好看到他青色的裤脚，她动了一下，吃力抬头，正和墨青归的视线对上。

“这个是？”墨青归视线落在墨绯晚脸上。

墨绯晚此刻不是一般的狼狈，全身的血，头发也散乱着，几乎将面目全部遮挡。

她来时为了采药方便，身上穿的是青色短打，此刻上面又是血又是泥，还有好几处破损之处，只能用衣衫褴褛来形容，伏在那里的时候，血糊糊的一团。

墨青归下意识一皱眉，衣袖一拂，一阵风将墨绯晚的头发吹开，露出了她那张小脸。

“原来是你。”墨青归微眯了眼睛，看到了她的淡黑的眼圈，终于认出了她。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她，目露狐疑之色，似乎有些纳闷她这样低微的灵力居然没死在血鬼爪下，还能一口气支撑到这里。

拥有这么小强体质的女人他这辈子只见过一个，而那个女人在十几年前就死了，死的让他连点渣也找不到。

但是，这本身就不合理。其实就算是魂飞魄散，也会有散碎魂魄存在的，不会彻底消失。

但他这些年用遍了法子，却连墨绯晚一丝魂魄碎片也没招来。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一，她压根就没死。

二，她的魂魄整个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一种不可能，他亲眼看到她被杀，亲眼看到她整个人化为碎片消失，那就只剩第二种了。

虽然这个世上的人死后都无法离开这世界，但墨绯晚是个异类，他当年化身修士和她交往时，

有一次她喝醉曾经说过一句醉话，她说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句话没头没尾，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趁机套问，但她却不再说了，嘴巴闭的比蚌壳还紧。

墨青归用遍了法子也没再撬出关于此事的一个字。

后来实在套问不出什么来，墨青归也就死心，以为她就是说胡话。

直到她死后，他招不来她的散碎魂魄，才又想起这种可能。

此刻看着伏在那里几乎起不了身的狼狈丑女，他眸光微微闪动，忽然笑了：“墨绯晚，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