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叶承瑜这时候的力气出奇的大,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高烧刚退的人。他就是固执地要跪在地上,直到父亲松口决定救人为止,谁劝都没用。
到了最后,还是叶夫人开口发话了,“老公,你就让他去吧。我估摸着,如果那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儿子估计也差不多了。”
“哼!”叶亨干脆把头转到一边,不去看这母子二人,“没出息。少了一个人,就那么不能活吗?”
“对。”
“那你早干什么去了?”
“我对不起他,所以我这次……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
一片兵荒马乱中,并没有人深究,叶承瑜所说的“又”,到底代表着什么含义。
“爸……求求你……”
“……”叶亨后退了一步,有些不可置信。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从未听过儿子用这样哀求的语调,对自己说话,也没有用这么可怜的眼神,看过他。
他从来都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
身为他叶亨的儿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出门在外有人捧着,在家里有母亲和下人宠着。他的二十几年人生里,遇到的最大敌人,大概就是自己吧。
而现在,他大概是栽了。
叶亨暂时松了口,但他心里对邵闻箫的芥蒂,依旧并未消除,甚至在心里暗暗希望,他们找到的是一具尸体。这样的话,叶承瑜也就彻底不会再与他有什么纠葛了。
抱着这样的念头,叶亨着手去安排。于是,在一个半小时后,叶承瑜带着一大队的人,抵达了佛手镇。这个地方,和他们小时候生活的宁北镇,只有几公里的距离,可以说是邻镇了。
当叶承瑜再一次踏上这个土地的时候,所有被尘封的记忆,就如同打开了一个闸口,争先恐后地涌出来,瞬间充斥了他的脑海。
他还记得,就是在那里,自己赶跑了几个想对箫儿图谋不轨的小混混,从而开启了他们的孽缘。
箫儿这个人心事重,他该不会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认定自己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叶承瑜,你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