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手上的疱疹,仍是痒得钻心。太后由下人扶着,慢慢回了寝室里,喝了药,便躺在床上休息,满心盼着自己明日一早就能好转。
“对了,勤儿那里也不知如何了?在京城时,他也不曾种痘的,需得让人把痘浆给他送去……”这么想着,太后体力不支,渐渐睡着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她非但没有好,甚至觉得更加虚弱,胳膊都抬不起来,口中干苦发涩,身子不停地打着冷颤。
“怎么回事……哀家……”
伺候的丫头端了水和汤药,喂给太后喝了,问道:“太后娘娘,要不要叫大夫来?”
太后已经绝望,心中入坠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过起来。她摇头:“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都是一帮庸医!”
太后看一眼手臂上的疱疹,居然已经开始破溃流脓,那恶心的样子,让一向爱洁的她几乎要发疯。
她看向丫头,问道:“你伺候我这么久,为何一直没传上?”
丫头战战兢兢,跪下来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在宫中时便已种了牛痘。”
太后瞧着丫头那年轻青春的肌肤,透着红润健康的光泽,那是她无论如何保养,也换不回的时光啊。这世界为何如此不公平,她贵为一国太后,却要忍受这种折磨,这丫头不过是底层百姓人家出身,却青春健康!
凭什么?
太后忽然发了疯,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踹在丫头身上,扑上去掐她的脖子,恨恨道:“凭什么?凭什么哀家就得躺在床上等死,你这贱丫头却能毫发无伤?!”
丫头拼命挣扎,万幸她身体健康,力气比太后这一个病人大多了,很快挣脱了太后,惊慌失措地哭叫着:“太后发疯了!”,跑出了房间。
太后跌跌撞撞,追了出去,喃喃道:“哀家不想死!凭什么死的非得是哀家?顾励那昏君把哀家害到这般田地,都能安然无恙,哀家决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转向牛棚的方向,念念有词:“牛……牛!是了!昨天种痘无用,一定是因为用量不够!”
她冲入牛棚之中,抓着牛便想去取牛乳上的痘疮。母牛受惊,跑跳起来,太后被甩在牛棚的稻草堆上,头晕眼花,勉强睁开眼,那母牛已一蹄子踩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