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家仆听见这话,不禁赧然,给聂光裕赔礼道歉,聂光裕不再搭理他,一个人坐着继续喝馄饨汤。

家仆只得回了府,向左世爵回禀此事。左世爵吃惊问道:“那人现下在何处?”

家仆讷讷道:“他就在府对面的馄饨摊子上,方才小人去请,他说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请动的。”

左世爵看家仆一眼,已猜到定然是家仆又给人闲气受了。他平素没工夫管这些刁滑家仆们,没想到今天差点被这些人误了大事。

左世爵出了府,一眼便见到了坐在摊子上的聂光裕。

他一时间有些意外,不明白聂光裕怎么会知道《大树悲号图》,难道是自他姑父处听来的?

说起来,用《大树悲号图》去字画店兑换出投名状,还是赵 想出来的主意,难道赵 另外抄录了一本?可赵 也不是傻子,搞出那么多抄本,散得到处都是,最后闹得人尽皆知,这可不是明智之举。投名状只一份,聪明点的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别弄些抄本出来,弄丢了叫旁人捡了,要平白多生事端。而且这投名状时时便要添上新的一笔,有的信息,过时了便没用处了。

再者,若是聂光裕手里头有这份投名状,怎么会被都察院的方仲卿牵着鼻子走?他前阵子好不狼狈,左世爵都看在眼里。

左世爵一颗火热的心登时便凉了下来,他整顿衣装,不急不缓地走到聂光裕跟前,笑道:“贤侄近来可还好?此地说话不太方便,不如进我府中稍坐?”

聂光裕见了他,这才站起来,跟着左世爵进了左府。

左世爵让人上了茶,请聂光裕坐下,问道:“不知贤侄是如何得知这《大树悲号图》的?”

聂光裕说:“这《大树悲号图》原本便是我姑父的,左尚书将这字画借走便不还了,岂有这种道理?”

左世爵说:“贤侄有所不知,当时我的确把字画弄丢了,还是前阵子才找了回来,唉!可惜却无法还给赵贤兄了。”

聂光裕问道:“那《大树悲号图》,眼下在左尚书处么?”

左世爵一怔,暗道原来聂光裕并不知道此画被他赠给了傅少阁,然后又被宫中侍卫夺走,眼下正在陛下手里。那么他写的纸条,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来诈自己的。

左世爵的神情更凉了两分,说:“原来贤侄是来索回字画的,可惜字画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他挥挥手,便想叫人送客,聂光裕笑了笑,说:“我可不是来索回字画的,投名状都已经在我手里了,那《大树悲号图》,我要回来又有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