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少卿啐道:“这孙子!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连皇嗣都敢动!早知道这孙子这般要钱不要命,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加入!”
左世爵优哉游哉道:“绑架皇嗣,还有之前炮制《讨贼檄文》都与咱们无关,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计少卿焦虑道:“虽然与咱们无关,可是与咱们有关的事,他也知道不少啊!就怕他嘴上没把门,为了求陛下开恩,把咱们的事都说出来。”
左世爵站起来,看着窗外,负手道:“放心吧,他没那么蠢。”
“就算他背叛了咱们,向陛下告密,能侥幸活下去,可至少也是个流放戍边的罪,咱们有的是办法,让他死在路上!他还有一家老小,只要他闭紧嘴,我便能保证他一家老小平平安安,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计少卿听他这一番话,终于稍稍放下心来,琢磨道:“是这个道理。”
他抬头,看向左世爵,问道:“左尚书,哦不,左丞相,左丞相果然高见!”
左世爵哂道:“我还不是丞相呢!”
计少卿笑道:“马上不就是了么!”
计少卿放心地离开了,左世爵看着窗外,想的却是傅少阁的承诺。
傅少阁说过,一定会为他把事情办好,不知究竟怎么样了。为了拉拢傅少阁,他可是下了血本了。
“傅少阁,我可是已经把《大树悲号图》给了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太后的案子才过了一天,顾励忽然收到一封言官弹劾的奏疏。乃是礼部都给事中黄鸿羽,弹劾户部新上任的尚书崔释,指责他监守自盗,用杂色银充作八分银兑换宝钞。
纸钞发行之事一直牵动着顾励的神经,他多次交代穆丞相,宝钞司的事情需得盯紧一些,可没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他原以为审了三案,朝中吏治应当好了许多,那些有心贪污之人,也要掂量一二,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又是户部尚书出了事!难道当真没人能为他管好财政了么?
顾励忽然觉得非常疲惫。崔释是穆丞相举荐的人,也颇有能力,很得他的信任。可现在发生的这件案子,让他觉得自己的信任与期许都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