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拿起书册,坐在旁边看着,不经意地嗯了一声。顾励已闭上了眼睛,毫无防备地入睡了。
陈奉捏着书册,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顾励的脸入神。
这脸静默时,为他的色相着迷,这脸喧闹时,为他的神采着迷。
都怪奉奉的被窝太香了,以至于顾励一觉睡到天亮。迷蒙间感觉到身上压着东西让他喘不过气,顾励下意识地以为是贞儿的小胖腿压着他,喃喃说了句:“贞儿,你长胖了……”
一只手捏住他的脸,问道:“谁是珍儿?”
顾励睁开眼睛,眼前是陈奉那张惊艳的脸,然而此时顾励只觉得惊吓。
“你怎么会在这儿?”
顾励一屁股坐起来,四下一看,他居然在陈奉的床上睡了一夜!
一夜没回宫,不知宫里会不会又有人找他。顾励心急火燎,想赶紧回去,陈奉伸出手,把顾励拉进被窝,手脚并用按住他:“说说,谁是珍儿?”
顾励挣脱不得,禁不住打了个呵欠,躺在床上,他的骨头又酥软了,不挣扎了。他说:“我养的小狗狗,怎么?这醋你也要吃?”
陈奉恼羞成怒:“什么吃醋?一派胡言!”
顾励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天刚蒙蒙亮,早春冷静的空气凝成缱绻的雾,让顾励的心都跟着懒散起来。这种天气,就应该赖床啊!反正也已经一夜未归了,就再躺一会儿好了。
说起来,自从穿到这倒霉催的后楚,成了这倒霉催的皇帝,他有多久没赖过床了?
顾励长长地,悠悠地,满足地呼了口气,忽然意识到,他一直觉得陈奉被窝香香的,那香味其实是自院子里的槐花散发而来的。
陈奉背对着他,只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
顾励在他身上蹭了蹭,还没睡醒似的,吃吃笑道:“陈奉,你是槐花精变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