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璧摇摇头,笑道:“杨开,我没醉,只是想现在就回家温书。”
家僮纳闷:“可没听说要开恩科啊。”
“若不提前温书,考试不中,丢人是小,若是无缘得见天子,那才是遗憾……”
他声音低,家僮未能听清楚。这时堂会戏已经开始了,杨廷璧有些头晕,一个人绕到花园后透透气。
就在这时,一条鬼鬼祟祟的人影闪过,杨廷璧眯起眼睛,借着灯光,瞧清楚是个做伙夫打扮的年轻人,浑身紧绷,袖子里笼着什么东西,正紧紧地盯着人群前头的福王。
杨廷璧脸色一冷,悄无声息地走上前,也看不清他究竟是怎么动作,似乎不过轻松地伸手一抓,便将那年轻人按在了地上。
杨廷璧捂住年轻人的嘴,冷着脸从他袖子里抽出一把砍刀。
他松开手,站起身,说:“我不揭发你,你走吧。”
那年轻人却是一脸绝望,悲愤道:“你助纣为虐,不得好死!”
杨廷璧扫了他一眼:“我怎么助纣为虐了?阻拦你杀人便是助纣为虐?”
“我杀福王,乃是为民除害,你阻拦我,难道不是助纣为虐?”
杨廷璧道:“你以为你当真杀得了他?还没等你靠近,只怕便要死在他身旁侍卫的手里,我这不是帮他,是救你。”
年轻人却是悲愤沮丧,躺在地上,蜷起身子,呜呜哭了起来。
杨廷璧奇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了?我看你压根不是伙夫吧,怎么混进来的?”
年轻人哭够了,站起来一抹脸:“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杨廷璧又好气又好笑,说:“这样吧,我指点你一句,你若是受了福王欺压,大可以进京告御状。陛下在都察院设立了监察部,你的委屈,去跟陛下说吧,他定然会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