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璧问道:“二位贤兄为何觉得这部书是我写的?”
文渊说:“除了你,还有谁有这等才情?再说了,贤弟姓杨,杨康也姓杨,杨铁心也姓杨!”
杨廷璧说:“杨康难道是什么好人?”
文渊一滞,与原若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你果然看过!”
杨廷璧不得不再三保证,这本书绝对不是他写的,能写出这种绝顶故事,岂是有技艺与才华就够的,还需得有沉甸甸的阅历与对人心的洞察。
文渊与原若溪只能怏怏不乐地走了。
杨廷璧送走二人,泡了壶茶,坐在桌前看今天的《大楚晨报》,然而往常读来如饥似渴的文字,这时候却似没了吸引力,杨廷璧合上报纸,叹了口气。
方才兵部车驾司郎中前来,乃是想请他写一份檄文。
近来京中政治动荡,他有堂兄在朝为官,近日来多番叮嘱他需得小心谨慎。陛下正严查抚恤银一案,已牵扯出不少戚畹权贵,譬如成亲王,户部尚书等人,都已被收押大牢。朝中许多人手都不干净,这帮人不希望陛下再继续追查下去,必定会有所动作。
方才兵部车驾司郎中来请他写檄文,虽未言明,但杨廷璧已经猜到,这楔文是为了声讨陛下之举措。胆敢对陛下指手画脚,若是被追查出来,只怕京中大乱。
杨廷璧虽然拒绝,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处置,隐瞒不报也不是,检举揭发也不是,杨廷璧思前想后,索性命家童收拾收拾,离京南下去也。
顾励近来也颇为愁闷,他早在动手时就想到了,彻查抚恤银案会遇到阻力,但是没想到阻力这般大,现在朝臣们都在劝他,既然抚恤银案中的贪官们都落网了,不如见好就收,陛下既然都仁慈宽厚地放过了阉党,这次贪污案,便也酌情从宽,又有何不可。
但是顾励既然动了手,就不可能雨过地皮湿,雷声大雨点小,他痛恨腐败官员已久,此次就算不能一网打尽,也要敲山震虎不可!
哪知道第二天顾励一觉醒来,京城中大街小巷贴满了讨贼檄文,声讨的对象,则是穆丞相。
这帮人不敢把矛头对准顾励,便指责穆华龄老奸巨猾,包藏祸心,挑唆陛下枉顾伦理纲常,对亲兄弟下手。又说穆华龄查贪腐案,纠察腐败官员是假,对付政敌是真。
檄文贴的到处都是,京城中处处都有人流传讨论,那些即便是想为穆丞相说两句话的,见这风向不对,也不敢开口了。
穆丞相连忙上疏请辞,称病在家,也不去官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