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镜站在这个庞大的金蓝色罩子外面,喃喃道:“这就是宝孤海?”
原来这就是老头子想尽办法东渡也要到的宝孤海,只是为了给自己拿一颗铃铛。
“确实是,”白观音略点头,他轻声说:“也可以说天界和地界保存的最后一点净土,不过也在崩毁的边缘了,当初为了抵抗怨气的侵蚀,宝孤海里牺牲了很多鬼神。”
“现在要进去吗?”
南镜点点头,白观音示意南镜走近一点,左手虚空拿出一件云锦的白袍,在南镜还没反应的时候抖开披到了南镜的身上:“里面可能凉,也可能着装上有差异,千万小心。”
南镜的手一顿,他心里一暖,抬头对着白观音笑了笑,淡红的薄唇泛着水光,轻声说:“谢了啊,白真君。”
临要跨步进去的时候,南镜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只黄色的符箓,手快速的捏着符箓折动,漫天的风霜中,金蓝色光罩的偏光散在南镜白皙的脸上,他被冻得通红的手飞速用黄色符箓折出一只千纸鹤。
在白观音有点愣的时候,南镜用通红的手直接递过那只黄色符箓的千纸鹤,这是一张平安符,南镜用冰凉的手把这只千纸鹤塞进白观音没捏着折扇的手里:“平安千纸鹤。”
“我要进去了。”南镜回头,透色的眼里落进了金蓝色的光和漫天的霜雪,他往后一倒,那只千纸鹤留到了白观音的手里。
南镜笑眼是少年气的热烈:“再会,白观音。”
白观音捉住那只轻飘飘的黄色符箓折成的纸鹤,他只来得及去看南镜倒进去的模样。
所有的金蓝光在南镜接触到的那一瞬间盛得耀眼,南镜就像落入一片洒满星光的湖泊,或许那也是宝孤海等待百年的欢迎,对于灵珠的归来,宝孤海的金蓝光罩以最盛大的光芒来迎接,南镜白皙的脸上那双黑色长睫下的眼珠开始改变色泽,那缕幽黑色逐渐消失,变成满是晶莹光泽的淡黑色,像是点了一滴墨的玻璃珠。
白观音失神了一瞬,他挺立的脊背有一刻轻微地下弯,他想要去握住南镜把他拉上来,他有种预感,下次见到南镜应该……会是很长的时间后了。
但是他手指只是稍往前,一捏,却只捏到手掌心放着的那黄色符箓折成的千纸鹤,纸鹤发出轻微的脆响,那是符箓纸发出的响声。
白观音敛下眸,看着掌心的千纸鹤,静静站了片刻,白观音闭眼挥扇,身影在虚空中淡去。
千纸鹤,飞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