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托腮看着南镜的反应,没想到南镜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淡声说:“人偶本身并不可怕,比人偶可怕的人有更多。”
人偶是你触碰了招惹了才会杀你,但是有些人可是毫无缘由就要杀人的。
董虹玉歪了歪头,她捏着娃娃突然问起南镜:“你要去救那什么白观音,他是你什么人?我因为命格的问题从六岁开始就被订好要嫁给他,只不过我不愿意,所以擅自去找人偶做了交易,没想到还是没逃过。”
“我听很多人说,白观音是个非常恐怖的人,杀过的鬼没有一万也有上千,据说之后一定能位列神位,他需要你救吗?”
“白观音是我朋友,”南镜把手中捏紧的符箓放下,他想到谢翊带他飘到白家的上空,雾蒙蒙的天色下,白家的木板桥和荷塘中,白观音手中握着的滴血扇面,还有那个眼神,南镜轻声说:“确实需要我救的,不然他可能要死了。”
“我和他打了一个赌,我想赢他,他至少不应该困在白家死去。”
“真好,”董虹玉把下巴搁在怀里娃娃的头顶上:“我能理解,人偶就是我的朋友,但是我伤害了我的很多朋友,有些人偶很想逃走,我制造了他们,但我没有能力带走他们。”
“南镜,你是不是和人偶达成了交易?”
南镜“嗯”了一声:“既然是你制造了他们,但你为什么没有能力带走他们?”
“可能董家的人都爱寻仙吧……”董虹玉站起身,她一步步走向放在剑架上的那柄稍细的银剑,眼神柔软下来,在她的手碰到这柄剑的时候,她的身体仿佛被注入了某种人气,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势不可挡的锐气。
南镜听到了仿若龙吟的轻响,一声清啸,南镜往剑那看去,看到一个半透明的模糊的男人身影弯下腰拿起了那柄剑,男人一身白衣,他双手交握把剑放在胸前,半闭眼脸色的冷硬无暇,一如最虔诚的剑客。
董虹玉回头看着南镜,她身上白色的睡裙跟着绕起来的旋风飞舞,她笑了笑说:“所以,你看,董家人最后都会因为这种狂热想要占有仙的欲望而走向毁灭,我六岁寻仙,他摸着我的头顶说我有巧思,适合做偶师,不适合练剑。”
“但就在那年,他为了镇压邪魔魂消魄散,我再没见过他,”董虹玉眼神很平静:“但我很想他,所以我要做出他,国内的偶师古法秘传学遍了也没找到方法,我就借用父亲的资源去钻研各地的邪魔外道。”
“我和人偶达成了交易,我做出了他,也被困在了这里,跟着这些人偶一起。”
南镜抿着唇,董虹玉身后男人身影眼睛睁开,那双理应只有剑的眼神低头看着董虹玉,眼里有叹惋和无力,这不应该是一个剑客的眼神,至少,这眼神不符合这个男人的气质。
董虹玉好像根本没察觉到这房里除了她和南镜,还有另外一个身影在她身后,她放下剑话题一转:“你想要救白观音和人偶,我都可以帮你,但你要帮我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