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音另一只一直闲适垂着的手伸出,大拇指粗暴地按在南镜已经破皮流血的下唇上,南镜痛得嘶了一声,颤抖着抖了一下。

白观音冷勾了勾唇:“我知道你是怎么拿到郁安晏的铃铛的,你把郁安晏的身体和精神从必死的境地里救了出来,郁安晏为此愿意付出一切。”

“聪明的做法,不过,”白观音淡声说:“实在是太懦弱了。”

仅仅因为被救,就愿意奉上一切,只有懦弱无用的人才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关于铃铛。”

白观音的声线也带着深秋荷塘的凛冽凉意,有股风雨欲来的冷冽感。

南镜仰了仰头,破皮的嘴唇被白观音一压渗出血来,他浑不在意,伸出舌尖卷走一点血珠:“什么赌?”

白观音的手指被南镜温热的舌尖碰了下,灼烫感转瞬即逝。

南镜整个人蜷缩在玉荷花的中心,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手肘那种关节处还沾满了石膏,皮肤白的比玉荷花上的玉还要透白,因为冻得慌,还透着红。

那张白皙的脸,泛着一点红,这趟进学校好像把南镜为数不多的情感触觉全部灌进了南镜的身体里,现在他的眼瞳里带着一股子情绪。

现在的南镜,看起来倒是跟之前照片里游离无感的模样不同,浅色的瞳里充斥着跃跃欲试,燃烧着生动的气息,他对白观音的……铃铛势在必得。

这股生气让他白皙的脸,略锋锐的眼睛,还有那双笔直修长,白里透红的腿,都显得……活色生香。

白观音撩起眼皮,轻描淡写地弯下腰:“白家本支修的是戒情术法,情色,于白家,是刮骨刀。”

玉荷花下蔓延起冰凉的湖水,好像南方水泽被白观音平移过来注入了这玉荷花中,冷,冷得人冻得心发慌。

但是南镜的心在砰砰跳,他确定不是慌张,也不是在校园里那种虚假的恋爱关系带来的紧张,是兴奋,他有种感觉,白观音的铃铛,是很难拿的一颗。

白观音大拇指摩挲着南镜的嘴唇,突然勾唇一笑,浓黑得几乎压下来怨气在校园的上空几乎形成漩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