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诩道:“会顺利的。程千仞负伤,他们必须留下绝对信任的‘自己人’守护照看,林渡之通晓医术,由他照顾伤员最合适。花间雪绛还能带谁来?那位败给青雨剑的罪臣之后, 双刀徐冉吗?”
这些事情很早就计划好了, 他此时却刻意重复, 更像自我鼓励。
旁边三四人出言附和,甚至举杯预祝顺利。
哪怕所有细节计划万无一失,他们依然紧张。
“慌什么,那人总喜欢讲无用的义气,不愿带累别人,很可能单刀赴会。”白玉玦更沉稳些, “他接了请帖说会来,就一定会来。”
对战两人接连消失,观湖楼上,许多人心生困惑。
“就算水下过招,也该傅克己得利。他的护体真元更凝练,应当气息更稳。”
若他们知道,程千仞在没有半分修为时,就能江下深潜一盏茶不换气,恐怕不会这样说。
湖畔学子们目不转睛盯着水面,陷入焦灼的等待中。
漆黑水底下,灌注真元的长剑明亮如月,将两人身形照得光影诡谲。
两剑倏忽交击,水浪被劲气牵引,泥沙藻荇狂涌,湖底剧烈震颤。
程千仞飞身掠退,隐没在浑浊泥沙间,他已经感知到,傅克己的境界虽可以抵御水压与阻力,到底会比水上慢一息。
就赌这一息。
傅克己不追,手腕横翻长剑倒转,剑尖入地两寸。
“轰——”
以他为中心,气浪层层爆炸,范围飞速扩展。
霜杀秋湖再次施展,这般恐怖的攻击下,程千仞绝对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