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无法放松,没有喊逐流说‘我回来了’。只是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 握紧了剑, 沉心静气, 想要感知些什么。
墙外虫鸣鸟飞,风过叶间的声音倏忽淡去,更细微响动成倍放大,如果他多一点修行知识, 会知道现在他一身真元, 尽在耳目之间。
他听到了不止一人的呼吸心跳声, 于是张口喝道:“出来!”
春风骤急!数道黑魆魆的影子从墙外、屋顶掠来,无声落在院中。
十位黑衣人恰好站在程千仞周身十处方位,院里空间登时显得狭小。
程千仞借着月色打量着对方,他知道有人,却没感知到这么多,深觉自己冒失。
十人都是青年面目, 黑色武服,配三尺腰刀。
若说是夜里潜伏,却没有遮面,何况月夜穿灰衣更隐蔽。被喝破踪迹没有动手,只是现出身形。
他们是谁,多高的境界,有什么目的?在南央城里,敢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逐流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南渊学院服上血迹浸透,脸上亦是血污斑斑,却遮不住清亮眉眼。
像是才经一场恶战,气势正盛,战意未散,连他们的行迹也能察觉。到底还是轻视这人了,没有藏好,失策。
不过二十岁,就达到炼气大圆满的境界,说天资出众不为过。为什么带着少爷住在这种地方?
他们在推演师算出方位的第一刻启程,全力赶路,很多事情没有时间查。只好猜测。
程千仞飞速回想着东家一剑横来,站在他身前时的姿势、出剑的角度,略微调整身形。
随着他步履微动,手中剑被月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