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司脑子昏沉,无力继续思索这份耳熟的声音曾在何处听过。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从旁边的小桌上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喂到戚司嘴边,“喝吧。”

戚司沙哑着声音道:“你是谁?”

头已经昏得厉害,时间应当是晚上,远处的灯台上点了一只昏黄的蜡烛。

夜色静谧,男人的脸隐隐约约,看不真切。

谁能闯进他的房间?

李岚殇呢?小翠呢?其他看家护院的下人呢?

都去哪儿了?

他堂堂一个将军生病在床,竟然没有一人伺候,反而让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和他同处一室?

戚司又生气又惊疑不定。

男人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他便更加警惕。

生病虚弱的时候,面对一个来路不明,看起来极不好惹的陌生男人,任何人都会心里打鼓。

男人继续将一勺汤药递到他嘴边,“喝药,喝完就好了。”

他的声音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然而戚司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喝一个陌生人给的汤药?他一巴掌将男人的汤勺打开,挣扎着坐起来,“来人!”

见他真醒来,男人连忙后退两步,宽大的袖子一甩,室内唯一一盏灯灭掉,整间屋子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