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规将他从身上推开,警告道:“坐好。”

褚旸接收到了他的白眼,才不情不愿的坐直,左手拿着玉牌放看,右手搭在椅背上,不老实的把玩着唐规的头发。

娄星见他们一人一鬼的关系这么亲密,心底不由吃惊,但回想起之前那老头的话,又逐渐让自己恢复淡定。

“真的。”

褚旸随意的将玉牌丢回桌面。

见此,唐规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拿起查看,见玉牌完好无损,才放下心来,回头瞪唐规一样,训斥道:“你下手轻点。”

如果这东西是真的,那也有百年以上的历史,算得上是一件珍贵古董了。

这要是被他摔坏了,唐规可没钱赔给人家。

娄星同样被吓了一跳,拿回玉牌,心疼的抚摸着,本想抱怨两句,但对上褚旸那张脸,话到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抱歉。”唐规问他:“你这玉牌是从哪儿弄来的?”

娄星不满道:“什么叫我从哪儿弄来的,这本来就是我家的东西。”

唐规惊愕:“你家的?”

“嗯。”

“那能问问你爸妈,这东西是怎么得来的吗?”

娄星摆手:“别想了,他们两位早就去世了,估计这儿都已经投胎成人了。”

“抱歉。”

“嗐,没事儿,他们走了也好,省得瞧见我现在不争气的模样。”娄星面上看不出有半点伤心:“再说了,他们也只是我的养父母,这玉牌以及其他东西,都是他们捡到我时,就在我襁褓里的东西。”

娄星与他一样是孤儿,这是唐规没有想到的。

娄星继续道:“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有先生给我算过命,我这人天生是五弊三缺的命数,这些年我也都是独自过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省得去连累别人。”

唐规仔细盯着他看了看,之前他满脸的胡子,只能看出他那双眼睛过于伶俐,是个心思活络之人,现在看他,才发觉他的亲情缘淡薄,桃花运浅显,后面还有一道命劫,的确不算是个好命数。

他移开目光,把话题拉回来,问他:“刚才你说养父母捡到你时,除了玉牌,还有其他东西?”

“是啊。”娄星将玉牌用袋子装好,放回挎包里,从里面又拿出一样玉器。

是一方砚台。

唐规敏锐的察觉到,刚才还懒懒散散玩他头发的人,在看到这一方砚台时,动作一顿,坐直了身体。

这次不等唐规开口询问,娄星就主动解释道:“自从哪天我从阍合观离开,我总觉得哪里不打对劲,但又想不起来。”

“直到前几天我睡觉时,梦里出现了几个即陌生又熟悉的场景,好像是一个身着道袍的青年道士,一个年轻公子坐在这观里下棋,赌注就是这一方砚台。”

“你不是说要我想想与这阍合观有关的事情嘛,我觉得在这道观里下棋,应该也算相关吧。”

唐规撇了眼褚旸神情,心下了然,指着他问娄星:“那你梦里的年轻公子,和他长的像吗?”

娄星抬眸,看了褚旸一眼,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褚旸见状,嗤笑一声,问:“那穿着道袍的道士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娄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威胁之意,赶紧朝唐规投去求救目光。

唐规安抚道:“你不用理他,把你梦到的东西实话实说就行。”

娄星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虽然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梦里确实是我和褚旸在下棋打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