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不对。
那根本不是“墙壁”所应该有的手感。
而是其他的某种——
佛子脸上的笑容不变,慈眉善目有如佛龛上端坐的慈悲为怀的观音。可是细细瞧过去,那观音像上却好似是沾染上了血迹,于是便变的狰狞可怖了起来,哪里还有原本普渡世人的佛前悲悯。
苏摩手下稍微的用了用力。
他这一次确实的确认了,自己手下摸到的是带着黏液的肉块的触感,而并非是冰冷的石质的墙壁。
“哎呀,被发现了?”
祁涟站在那破败的小门的门口,看着苏摩笑。笼灯将他的影子投了下来,拉成了长长的、巨大的一条,看着就像是什么怪物一样的骇人。
“这可不怪我。”祁涟看上去像是十分苦恼的叹息,“毕竟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几乎就是在他话音落下去的那一瞬间,周围的“墙壁”全部都活了过来,蠕动着朝着苏摩接近。那些根本就不是墙壁,实际上组成这一整座佛塔的最下方的基层的,分明是某一种生物的身体的一部分。
而那站在最前方、站在所有的游动的触手的正中央的祁涟,毫无疑问便是操纵这一切的人。
“你不是问我和祁怜晟的关系吗?”
祁涟朝着苏摩一步一步的走来,那一盏小小的笼灯的光亮看上去几乎快要被吞噬,有无边无际的黑色的暗影在他的身后铺展开来,悄无声息的覆盖了无数的空间。
“我和他原本就是一体的——就是这样简单的关系。”
祁涟看着他笑,只差手上再拈一朵花,就像是那从敦煌的壁画之中走出来的佛陀了。
“他为表,我为里。从诞生的时候我们就拥有着不该是人类拥有的能力,虽然名为天师和佛子,但是实际上,我等才是这万魔之地孕育出来的,最古老而又强大邪肆的邪物。”
苏摩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