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花春联香肠腊肉”
“买了的。”云巧接过褐色的杯子,边吹气边说,“村长爷家杀猪,奶买了几百文钱的猪,都做成香肠腊肉挂梁上的,窗花和春联是小冬叔去镇上买的。”
往年唐钝得闲,村里人裁剪好红纸,唐钝挨家挨户帮忙写春联。
今年唐钝不在,村长让唐冬替大家伙跑的腿。
水不烫了,云巧小心翼翼喝了两口,肚里一阵暖和,舒服地弯起眉眼,喝完一杯,将杯子伸到唐钝面前。“还要。”
唐钝斜眼睨她,“自己倒。”
“哦。”
云巧倒水的间隙,唐钝关上窗户,屋里顿时安静许多,他看她弯腰时后背衣衫绷得紧紧的,明显不太合身。
在县学门口他就发现她长高了,瘦得尖锐的轮廓也圆润了,不再是枯瘦如柴风吹就能倒的样子,他拉开板凳坐下,问起家里的事儿来。
冬月里老爷子病了场,好在稳住了,老唐氏整日忙前忙后,没什么不适,就跟赵氏闹了场不痛快,提到赵氏,云巧立刻告状,“我姑她婆婆不讲理,人没瞧上她孙女,死活赖奶身上,分家也说是奶害的,天天来院门口骂”
说着,她一脸厌烦不耐,“唐钝,你都不知道她嗓门多大,我做梦都给我吵醒了,公鸡打鸣我都没醒呢。”
“”唐钝忽略她的形容,“她家分家了?”
“对啊,她大儿媳妇找四祖爷哭诉了一场。”云巧说,“四祖爷骂我姑她婆婆了,还让她别把孩子们的情分磨灭了,趁早分家算了。”
“耀哥儿娘做什么了?”
耀哥儿大嫂娘家是北阳镇附近的,家里兄弟在镇上做掌柜,人脉广,赵氏对这个大儿媳妇最为满意,没听说有什么龃龉。
云巧仰头,一杯水两口又没了,拎起壶倒水道,“她乱说话,搅黄了竹姐儿的亲事。”
“和奶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是她不讲理。”
唐钝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不过料想云巧说不明白,没有多问,“她骂就随她骂吧,你让奶别理她,骂够了她自然会走。”
“我知道,我还给她送伞了呢。”
“”
“我明明是好心,她不领情,连我也骂,奶生气骂了她,她哭哭啼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