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凶。”云巧说,“她凶起来我爷都瑟瑟发抖呢。”
“”这样的人家势必不会给云巧找个合心意的,唐钝奶不敢相信云巧生在这种家了,每次看她都笑眯眯的,说话做事落落大方,像是家里人宠大的,唐钝奶算明白她什么总穿着旧得发白的衣衫的,不仅仅是家里穷的缘故,更有可能不受待见。
“你奶”有些话唐钝奶问不出口,舌头打结,顿道,“你奶想给你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云巧不假思索,“有钱的吧。”
唐钝奶轻嗤,“有钱哪儿好了?要我说啊,品性最重要,品性是个好的,跟着受苦也觉得甜,品性不好,腰缠万贯也觉得日子没劲。”
这话于云巧而言过于复杂了,“有钱还会没劲吗?”
她想过过那种日子呢。
唐钝奶心知她这个岁数听不懂那些,便略过这个话,问她家里还有哪些人,云巧提到沈来财少不得埋怨他干活偷懒。
刚跨进门的沈来财听到云巧说他坏话就想揍她,因为云妮的亲事,沈家和秋娥婆婆算是闹僵了,秋娥婆婆想替云妮说门亲,他娘的意思是人再好好不过秀才爷,要他给拒了,刚去找秋娥回话,她婆婆就在边上,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这门关系怕是要断了。
云巧这个吃里扒外的,生怕唐家瞧上沈家是不是?
他偷懒对她有什么好处?
他得和娘说说,不能再留云巧了。
否则能和秀才爷结亲也被她搅黄了。
唐钝奶烧水给唐钝洗澡用的,唐钝爱干净,早晚都要冲次澡,她烧好水进屋问。
只见唐钝焉头焉脑趴在床上,后背长长短短的擦痕,瞧着触目惊心,她身形颤了下,眼眶顿红。
四祖爷看她,“都是些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没啥好哭的。”
唐钝奶往窗边走了两步,泪光微闪,“怎么弄成这样子了?”
云巧背着他进门只说他睡着了,没提他受伤了呀。
四祖爷慢慢涂着药膏,说道,“山里路不好走,擦伤不是挺正常的吗?你莫大惊小怪惊动了久儿。”
唐久是唐钝爷的名字,打儿子儿媳离家后身体就不太好,加上常年劳作,伤病更是多,唐钝奶眨眨眼,把眼泪憋回去,声音仍是哽咽的,“你这孩子,到底去哪儿了呀?”
回想昨天云巧的那番话,再联系唐泰山几人的表情,她哪有不明白的?唐钝怕是进山迷了路。
“奶,我没事。”唐钝瞅着屋,催四祖爷动作快些,他急着穿衣服。
院里响起脚步声,四祖爷猜他怕云巧瞧见,用力摁了下他后背,“急什么?”
男女有别,云巧瞧见他这副样子终究不好,感觉四祖爷放慢了速度,他禁不住朝外喊,“云巧,不准进屋啊。”
提着半桶热水的云巧哦了声。
秦大牛说,“巧姐儿,你又不是秀才爷家的短工,坐着歇会吧。”
云巧双手酸疼,拎半桶水的确有些吃力,搁下桶,和屋里的唐钝说,“热水我放檐廊,你自己提啊。”
“”
也要他下得了地才行。
他掀过衣服盖后背上,唤了声,“云巧,你进来吧。”
男女授受不亲,秦大牛已经娶了媳妇,总和云巧待着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