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真钰不说话,只招了招手。
宋潜机好生无语,心想你跟谁学的坏毛病,这是招猫还是招狗?
你离了宋院,怎么不学好呢?
虽说“慈不掌兵,情不立威。”但卫真钰未免架子太大,宋潜机心中不虞,懒得理他。
走得近了,却见卫真钰脸色略苍白,眼底似有血丝。
“他一夜杀了这么多赤瞳蛇,不像表面轻松,想来灵气亏损,正需静养,又怕镇不住别人,不能服众立威,才强撑冷傲架子。”
宋潜机念及此,心中不快散去,只觉得好笑。
“宋什么?”卫真钰问。
“宋寻。”宋潜机好脾气地答。
众散修面面相觑,脸上写着困惑:
咱们耍了半天大刀没动静,怎么是姓宋的小子不声不响得人青眼?
“怎么写……”卫真钰的剑已经擦去血污。
剑身银亮如月,森冷似冰。
他手腕微动,剑尖划过浸满鲜血的褐红泥土,划出三点水。
宋潜机低着头,紧盯他剑锋。
“浔。”卫真钰收剑,“这个字?”
“也差不多。”宋潜机放下心。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来差不多!”陆周喝道,“岂能糊弄卫王?”
宋潜机笑了笑。
“无妨。”卫真钰摆手,“去吧。”
他不会自降身份为难一个胆小的散修。
宋潜机站回人群身后。
李次犬伸手指向不远处,和气微笑:“诸位稍后片刻。”
众散修老实地站过去,等卫真钰决定他们去留。
“早知道我先姓宋。”队伍里有人低声说。
片刻后李次犬回来了,笑容多了几分真挚:
“我们也要深入林中,正好有缘与诸位同行一段路。卫王此行不为灵草而来,这一路百草诸位先得。只是其他……”
“其他收获当然都是卫王的!”陆周抢先道,“咱们协同抗敌,共进共退!不知安排我们做什么?”
李次犬满意他识趣:“卫王宽厚,不会让各位白出力。在林中见机行事,尽力而为便可。”
言下之意,多劳多得,若碰巧帮得上忙,也能分得灵草之外的收获。
若帮不上忙,卫王就当白带一群拖油瓶来春游,保护他们一段路罢了。
一出瘴林,分道扬镳。
队伍里有人不满己方被轻视,脸色不大好看。
剑修王安冷声道:“咱们兄弟久仰卫王声名,是来见英雄,不是来打秋风白混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