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一边是断壁残垣,运送木材油漆的板车进进出出,木匠、铁匠、泥瓦匠热火朝天地忙碌,另一边却是招揽客人的酒楼小二、推车叫卖小吃的商贩、挑绸缎选绢花的姑娘。
毁灭之后新生,蓬勃生机从每片新瓦、每块青砖上透出来。
“宋师兄就是这这里遇刺?”孟河问。
“是。”卫平点头。
孟河泽还想说点什么,比如复盘那场刺杀,但不断有人向卫平打招呼:
“卫总管来了,尝尝糖葫芦?”
“卫总管好,买点白菜吧,回去给宋仙官包饺子!”
卫平见谁都笑,不停应和。
“今天菜真水灵,我要两颗。”
“孟师兄吃糕吗?洪福人摆的摊子,来尝尝吧。”
遇到需要帮忙的,他挽起袖子立刻动手,推个车、补个瓦,从不嫌麻烦。
反倒是孟河泽有些不自在。
他发现卫平的笑容变了,不是那种嘴角弧度完美,看似柔和却虚伪的假笑。
卫平笑得双眼弯弯,真心真意。
……
蔺飞鸢从库房挑选了三块好皮毛,抱了满怀,远看像一只黑熊。
他嘟囔:“没灵力,做事真麻烦。”
走进宋院,又见宋潜机忙碌,不由嫌弃:“你挑这么多种子干什么?”
“等来年开春,要在天城里种一片‘种子田’,寻找提高亩产的方法。代代培植优良品种,以后全千渠的谷种,都从‘种子田’里优中择优。”宋潜机说。
蔺飞鸢心想,我是在说你生活无聊,不是真的问你为什么做什么。
但宋潜机认真答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嫌弃。
“你到底修的什么功法?怎么从没见你修炼,一身修为哪里来的?”
蔺飞鸢已经可以确定宋潜机没有练习蛊惑人心的邪术,因而更加好奇,“你如果不想说……”
宋潜机直白道:“我修炼一门沟通自然,有益耕种的功法,名为春夜喜雨。”
蔺飞鸢心想,我闯荡修真界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此法。
“不知是哪位大能所创?可是绝密传承?”
宋潜机笑了笑:“我自己想的。”
蔺飞鸢无言以对,只将满怀厚重皮毛搬进屋里,狠狠摔在桌上。
人比人,气死人。这像话吗。
真该让其他修士都来听听。
……
因为卫管家在千渠坊被卖白菜的小贩拉住,热情推销,所以宋院今天中午吃白菜猪肉馅水饺。
饺子白白胖胖,饱满地掉进黑色料汁里,沾满香醋、酱油、辣子、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