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情形,被逼至此,我若还能忍,以后宋师兄教我的本事,我也没脸再使!
孟河泽想向所有人证明,向自己证明,宋师兄没看错人,没救错人,更没教错人。
赵虞平忽然笑了,他今日第一次笑的如此真诚:
“二位长老,虽说此事并无先例,但每年选拔考核规则都有变化,难得我外门弟子中有这样的气魄与情义,给他个机会试试又何妨?”
孟河泽冷笑一声:“多谢赵执事成全。”
孟河泽疯了。哪有人主动申请打车轮战?
场上众人无论立场如何,此刻想法惊人地统一。
赵济恒替他们喊出心声:“喂,你搞什么?难道宋潜机给你下蛊,把你控住了?!”
“替我照顾好宋师兄。”
孟河泽没有再解释,只嘱咐一句跟随他的外门弟子,便向广场中央走去。
宋潜机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别这样做。”
孟河泽回头,只见宋潜机皱着眉头,似乎有些困扰。
宋潜机坚定地拒绝:
“我不需要你替我。这件事很没意义,更没必要。”
“不,宋师兄。我非去不可!”
宋潜机叹了口气:“那你慢慢打,我已经弃权,就先回去了。”
他突然起身。赵济恒吓了一跳,仿佛看到瘫痪病人独立行走:
“你、你不是有伤吗,怎么……”
“我伤在手臂和肩背。”
赵济恒崩溃:“你腿没事?!那来的时候又背又抬,搞什么?”
宋潜机走了:“……是你非要抬的。”
孟河泽没料到宋潜机这般反应。
那人并不高兴,甚至在生气。
但他觉得自己没做错,轻声喊了一句宋师兄,似有话说。
宋潜机没理会,穿过人海,走向广场外明媚的春光和青山。
好像孟河泽要做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他竟一刻也不肯停留。
于是孟河泽也不再言语,转身与他背道而驰。
“请诸位赐教了!”
少年声遏行云,神色坚毅。
这一刻他背影顶天立地,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落寞。
……
山道百转千回,草木深深。
宋潜机走得并不快,且每一步都走得认真。
他在赏景,看道旁苍翠的古槐,天上洁白的流云,枝头自由自在的燕子,还有风中颤颤,犹带露水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