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言在这方面没有隐瞒,轻声道:“案犯每次都会换号,日常除了简单的问候,大部分都是视频或者语音通话。”
林云起听着,视线不由自主移到花瓶上。因为白天那场梦的缘故,他现在对花的品种格外在意。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聂言开口说:“这花不多见,可能是人工培育的特殊品种。”
今早收到消息后,他已经让人拿去鉴定小组,但结果还没出来。
面对林云起,聂言给出的说辞是专家还没回复邮件:“估计要到明后天。”
周母不放心,睡前特意过来看了一趟。
聂言刚好问了她几句话:“这屋子里的花,是在哪里采的?”
都是鲜花,且是一支一支的,也没有经过特别修剪,明显不是在花店买的。
“这孩子从山里采回来的,因为好看,我们在花园里还种了一些。”周母回忆说:“这花也好养,还可以水培。”
“山里采花?”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去山里采花回来,就现实情况而言,发生的概率不是很大。
周母连连叹息:“估计被他那个网恋对象哄过去的。他跑过去,回来就抱着花傻乐。”
罗盘七忍不住道:“这件事之前你怎么没讲?”
周母不太明白,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如果聂言不问,她未必会想起来。
白辞突然抽出一根花枝,当着周梓元的面,轻轻一折。伴随他一松手,鲜活的花朵瞬间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坠落在被褥上。
他的动作太快,中间周梓元想要阻止,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道制衡住。直到白辞用纸巾慢慢擦拭着手上被溅到的绿色汁液,周梓元瞬间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猛地朝白辞扑过去。
白辞稍稍一闪身,周梓元扑了个空:“你该死,该死……”
周母连忙扶住他,惊怒地望着白辞:“你干什么!”
“至少他现在只想对付我,不会自残了。”
周母一怔。
再一看周梓元,这才发现地上有个边角锋利的木片,先前一直被藏在身上,在对白辞的进攻行为中,不小心掉了出来。
而他手腕有浅浅的血痕,估计又想进行自杀威胁。
“不用客气,”白辞看着周母淡淡道,“记得加钱。”
“……”
林云起突然觉得周梓元不是真的想死,否则这么锋利的木片,完全可以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再联系他先前的举动,更像是要靠威胁获得人身自由,好去找自己的梦中情人。
一次性带走所有花朵,周梓元非得拼命不可,白辞也是够残酷的,让聂言处理掉大部分花,仅留下几枝。
同时说:“自残一次,掰断一枝花。”
周梓元不敢妄动,似乎被这番话给震慑住了。在周母准备离开时,他突然叫了声‘妈’。
周母眼泪瞬间决堤。
周梓元:“我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聂言并不赞同他们单独处在一个空间,但周母坚决如此,他们只能守在门口。
没过多久,周母再走出来时,神情复杂。
她好像犹豫了很久,先是对聂言等人说道:“这几天能配合的我们也都配合了,以后还请各位不要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