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耳朵上的绒毛全湿透了,可怜巴巴地耷拉下来,他扫净脸上的水瞪大眼睛看向左手边,看见刚刚从场上被他淘汰的那个alpha站在水池边幸灾乐祸看着他,omega站在一边看戏。
“操,你他妈是不是欠揍。”陆言甩了甩脑袋,撸掉耳朵上的水,轻蔑嘲讽alpha,“什么意思?不服气?刚刚脑袋都给你打没了吧?”
alpha抱臂调笑:“我那是让着你,谁不知道陆大少爷的亲爹多大本事,我们谁敢惹啊。”
陆言气笑了:“跟我爸爸有关系吗,我怎没看出来你哪儿让我了,再说刚刚那场我不单单杀了你俩吧,全场都让着我?”
alpha冷哼:“你陆少爷的名字在全学校有人不知道吗,不就靠爹进来的吗,哎,我们能怎么样,万一给你打赢了,你跑回家找爸爸哭,我们谁家受得了,怪我们没那个命,没摊上好爹哦。”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好,我没实力,我全靠你们让。”陆言渐渐咬紧牙关,从背包里翻出笔纸,唰唰写了两行字,往水池上一拍,“我给你写免责声明可以吧,咱俩单挑,你给我打骨折没人怨你,敢进格斗室干一场吗?”
alpha脸色僵了一下,匆忙退了两步,嘲笑道:“你写这也没用啊,你爸想搞谁,还在乎一张纸嘛。”
“跟我爸没关系!”陆言气得脑袋里嗡嗡响,骂人都叫破了音,“照你这么说考第一还成我的错了?承认自己菜逼那么难?我级别比你高这总是真的吧。”
“呵,那不也是靠亲爸遗传的基因么。”
“你……”他骂着骂着嗓子就哽了起来,其实一点也不想哭,就是无法控制生理性的哽咽,看上去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来。
和陆言同班的几个小o看见了,跑过来边安慰边把陆言拉走,水池边的alpha还在后边喋喋不休:“巴结陆言有好处,快好好哄他吧你们。”
陆言沉默地走了,兔耳朵耷拉着。
“他们真的没有人让我。”陆言哑着嗓子自言自语,“我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练枪,上课打瞌睡被老师骂,晚上熬夜练翻障碍,半夜翻个身腿就会抽筋,我爸爸才骂过我拖揽星后腿,他才不会因为我考不好就报复其他考生呢……”
路过学校大门时,陆言抬头看见旅鸽omega在门外招手。
旅鸽摇了摇手里的小蛋糕:“刚刚还想给你班主任打电话呢,来接着。”
陆言看见小蛋糕都没心情,沮丧地走过去把蛋糕盒子接到手里:“我挺好的。”
旅鸽:“看出来了,满脸写着高兴。”
陆言疲惫地蹲到地上,脸埋进臂弯里:“我活着好没意思,大家都觉得我靠我爸,然而我爸觉得我是笨蛋。”
旅鸽:“怎么会,会长和陆先生都很疼你。”
陆言声音闷闷的:“唉,烦死了,我宁愿他们没那么厉害。”
旅鸽安慰了陆言一会儿,给白楚年回了个电话报告今天一天的成果。
白楚年正在战术演练厅教毕揽星大局观,接电话时有些心不在焉。
旅鸽:“发票没拿到,被兰波抓包了,好在我机灵,没把你供出去。”
白楚年懒洋洋趴在桌前,支着头笑了笑:“我忘了,他很警觉的,想在他眼皮底下拿走东西挺不容易。算了,我……找个机会直接跟他开口要吧。”
旅鸽:“我也去学校看陆言了,他最近心情不好,估计是从小到大没跟揽星分开这么久过,有点不习惯。”
白楚年对陆言的印象一般,虽然陆言的天分也不错,但和毕揽星相比就逊色多了,白楚年喜欢把精力花在更有希望的人身上。
“好了,休息会儿吧。”白楚年扔开手机,叫毕揽星过来补充水分。
毕揽星摘掉隐形vr眼镜,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坐到白楚年身边喝了口水。
白楚年低头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怎么都看不腻。毕揽星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教官,我能借你手机给阿言打个电话吗。”
“干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白楚年敷衍道,“他挺好的,最近正升级考试,你还是别影响他了。”
毕揽星有点失望,想了想又问:“对了,你当时为什么要陆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