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待咳嗽声渐歇他才扣了扣马车的车窗, 随着车窗的打开,一张围着狐裘愈发显的苍白小巧的脸显露在后。
“子乐, 怎么了?”问着不自觉将脸往暖和的狐裘里埋了埋。
魏霄见他怕冷, 立刻用身子将风口挡住,却也不敢多耽误, 自怀中掏出水壶递过去道:“你咳的厉害,快喝点水暖暖嗓子。”
楚忻泽对人感激一笑, 直接伸手接过, 水壶外面明显是温的, 甚至还有点儿烫手。
为了赶路,这一路上他们每天基本上只晚上睡觉的时间才扎营, 才能烧些热水存着, 平时路上大家都是干粮凑合着凉水直接啃,绝不浪费一分时间,这会儿是正午, 魏霄能有这壶热水,可见其竟一直将它揣在怀里。
想通其中关卡的楚忻泽眼中多了几分无奈,也有几分感动,不觉伸手碰了碰人胸口的铠甲道:“不疼吗?”
疼什么?
三字才冒出来,却被人伸到自己面前的那只白皙似玉般的手,全部打断。
那手分明隔着厚重的铠甲,可是魏霄还是觉得那手指似触到了自己的皮肤,令那块区域都忍不住的烫的厉害,一时间有些心跳加速,以至于头脑一团浆糊的他压根没懂人的意思,脸红红的回话道:“啊?没……没事。”
“别再这么做了,我马车里有热水。”
魏霄愣了愣,似这才想通对方大概是会错了意,这水是方才太子表哥准备拿过来,但是因为被事情绊住了脚,只能让他代为送过来的,只是。
看了眼对面的人,看着人眼底的柔和,本已到嘴边的解释不知怎么的就被他咽下了肚。
算了,太子表哥定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跟人聊了几句,解了相思之苦的魏霄原地满血复活,连再驱马回程后整个人都欢快了几分,惹得跟人议事的段辰渊频频侧头。
待将士驱马离开后,段辰渊才转头问道:“他的身子今天有好点了吗?”
一提起人的病,魏霄脸上立刻露出担忧的神情,“我看就应该让阿钰在京城养好病,咱们再出发的,不然阿钰现在也不会这般难受。”
说到这里,想到楚忻泽病的缘由,他语气中又满是恨意,“真后悔当时没在那个混蛋身上开一个洞,让他也尝尝血流满地的痛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