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容易,其实很困难。
俗话说外行人看热闹, 内行人看门道,这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学习才能被培养出来,天赋越高需要花费的时间就越少,好在培训班里都是有天赋的。
——比起理查德这种自然蜕变的精神体, 他们因为原身没有特别明显的联觉症状,所以在力量上是有短板的, 只能通过后天学习来补充。
也就是不能拼蛮力,靠经验。
要懂理论,讲方法。
就好比干了一辈子体力活的老人知道怎样能省力,只把这些经验传给自己看重的后辈,用的人也不需要懂里面的道理,而培训班现在要让所有学员搞懂杠杆原理,能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灵活使用,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没有工具就创造工具。
汪女士的理论课进展比较缓慢,拿着曲目讲解合奏与重奏切入点的唐先生那边进展神速。
特别是一星期之后,二班也开始加入公开大课,开始视唱练耳训练的时候,学员们在音感上的天赋,让所有被请来的音乐家十分感慨——华夏不是没有音乐人才,而是太多人在成长过程中没能接受到更深入的音乐教育,也没有想过要往这方面发展,这才导致华夏的音乐人才好像始终比不上欧美。
唐先生说这话的时候,陆笛就在教室里坐着。
作为被老师夸奖的头号天赋选手,陆笛很尴尬。
那什么,陆笛他……今年四岁?
没有什么小时候,也没错失什么。
真要说遗憾,那也是陆云的。
就像这位来自音乐学院的副院长唐老先生说的那样,陆云天赋极佳,却没有钱,兴覃镇的师资力量也不可能发现一个孩子在这方面的天赋,甚至没怎么正经上过音乐课,都变成语文数学英语了。
至于陆笛的其他同学,表现得很认真,也很淡定。
认真是学习的态度,淡定是他们不觉得前身选择从事音乐艺术之外的职业有什么可惜。
培训二班的人不是来自部队了,毕竟没有那么多严重伤残又具备天赋的人。
二班的成员来历比较杂,有几个曾经的体育健将,因为当年训练太狠,带伤拼搏,落下了严重的伤势,年纪大了之后根本没法离开轮椅与医疗外骨骼。
还有出过车祸的音乐家、曾经遭遇雪崩的珠峰登山者,危化物中毒的消防队员……
陆笛一度担心会出现三班,然后晏龙告诉他不可能。
首先是审核与考试这两关刷下去的人比陆笛想得还要多。
其次精神体的数量也不是越多越好,这是要配合作战的,人数多就意味着更多的出错概率,一支乐团想要完美演出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现在两期培训班总共九十六人。
顺说林瑟这次没有留级,因为陆云之前一直看教材学习,后来给林瑟做了语言补习。
培训班的学习气氛非常浓烈,陆笛认为这是学习压力导致的。
陆笛来到走廊,迎面就是一群机器人听到头盔里播放的音乐,一边走路一边按节拍器。
远处的机器人一边打靶一边按节拍器,连摔跤背部落地的声音都差点摔出了节奏,画面十分魔性。
同学们不说话还好,现在一开口很多精神体都不会正常讲话了,句子基本跟着今天练习的曲目音律节奏走。
商都基地的李少将来视察过一次,还讲了一段话激励大家,等听到台下一群精神体齐声应诺的调子时,表情绷不住了,回过神后夸奖这里的学习气氛好。
陆笛:“……”
精神体们也知道自己的问题,所以没事都不轻易开口。
晏龙与陆笛,是现在整个培训班唯二可以正常说话的人。
面对这些魔性的学生们,老师出于保密条律不敢多问,不过私下里也会互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