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星看他这个样子又笑了:“怎么这么喜欢大惊小怪,我年幼时随母亲进京,也走了很远的路,那时候比现在还热一点。”
身上出了汗,沁到伤口里,也不觉得痛。晚上照常睡了,第二天踩到路上,才觉得有一股子钻心的疼。
走两步又习惯了。
虽然宋时星反过头来安慰他,可他还是怕宋时星,会不会撑不下去,早上一起赶路,晚上还想看着他。
看守的人怕他们晚上冻死,临傍晚的时候叫他们自己扎棚子睡。宋朝言就会把宋时星周围的人挤开,和他挤一起睡。
他们要流放的地方似乎很远,天气逐渐变热,又逐渐变冷,继而开始飘雪,终于到了目的地。
苦寒之地的房子不值钱,一人给他们分了一间屋子,宋朝言以怕冷为由,摸进了宋时星的屋子,和他睡一起。
有时候宋朝言觉得日子过的还挺甜,有时候又觉得很苦,苦多半来源于他见不得宋时星受苦。
到了目的地,官兵们也不再管他们干活,一人还能认领一块地,等雪停了,开春的时候就能开始种。
宋朝言其实挺冷的,盖的被子又不怎么厚,一边讲他春天打算怎么处理他们的田,一边越缩越小团,蜷在一起会暖和点。
冰冰凉凉的手忽然就被一团热源圈了起来,一直默默听他讲话的宋时星用他的手暖着他的手,忽然开口:“冷的话怎么不靠过来,我抱着你。”
“我怕冻到你,躺一会儿就暖和了。”宋朝言身上太冷,好像一块冰,脸上却像要烧化了。
宋时星笑道:“我不冷。”
于是宋朝言感受到了来自宋时星身上源源不断的温暖。他觉得心跳又快了起来,带来一种窒息感。
差点。
差点他就想告诉他,他好像喜欢上他了。
最后他还是没说出来,在一片暖意中睡着了,做了一个挺好的梦,梦到开春种了种子,秋天收割了很多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