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对着那瓷瓶发了一晚上的呆,总觉得旖念是旖念,亲亲抱抱已是大逆不道,让他直接对师尊以下犯上……
明修诣手一抖,差点把那瓷瓶打碎了。
宫梧桐看话本只看了几页,任由自己呼呼大睡。
察觉到师尊睡着了,明修诣赶忙将瓷瓶收起来进了房,怕宫梧桐又被那勒脖子的噩梦惊醒。
有明修诣在身边,宫梧桐一整夜都没再惊醒过,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迷迷瞪瞪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手在床沿胡乱抓了抓。
这回本来以为不会有回应,谁知一只微凉的手从旁边伸来,轻轻握住了宫梧桐的五指。
宫梧桐稍稍有些清醒,趴在软枕上转过脑袋,睡眼惺忪地看了过去。
明修诣坐在窗边的凳子上穿戴整齐,不知坐了多久,瞧见他醒来温和给了他一个笑。
宫梧桐刚醒来时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明首尊,您怎么没去忙正事啊?”
他睡得迷迷糊糊,眼睛都半睁着,看起来又慵懒又美艳。
——但一出口还是满满的阴阳怪气。
明修诣笑了笑,道:“我昨日不是和师尊说了吗,今日不忙正事。”
宫梧桐“哦”了一声,又把头扭回去了。
明修诣疑惑道:“师尊,不起吗?”
“起什么起。”宫梧桐一副赖叽叽的模样,“没看到马上下午了吗,我要睡午觉。”
明修诣:“……”
明修诣本来以为宫梧桐是在赌气不想和自己说话,但没想到等了一会,宫梧桐竟然真的又睡了过去。
宫梧桐好像要将之前那些年没睡过的觉补回来似的,睡完晚觉睡午觉,睡完午觉醒来天又黑了,又该睡晚觉了。
明修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一整天都在床上睡觉,都开始担心他师尊脑子是不是要睡成浆糊了。
见宫梧桐喝了药缠着他缠绵一会又要躺回去睡觉,明修诣终于开口,道:“师尊,您不看话本了吗?”
一般宫梧桐床上角落里到处塞着话本,方便他随手取出来看,但这几日那些话本宫梧桐往往只看了几页就被百无聊赖地放下,睡觉时被迷迷瞪瞪的他一脚踹到地下去。
明修诣每回都得在地上捡一堆话本。
“看什么看,你不是不想我看话本吗?”宫梧桐将发带解开,倒在榻上,没好气道,“反正你又不和我双修,还不准我做梦啊。”
明修诣欲言又止,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道传讯。
“首尊,有要事。”
明修诣眉头一皱,躺着等着人哄的宫梧桐脸色也沉了下来。
明修诣试探着道:“师尊,我……”
宫梧桐一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他什么打算,幽幽道:“愣着干嘛呢首尊,去忙你的要事去吧。”
这句话里的酸意就算是越既望都能听懂其中的意思,明修诣不忍心把他丢下,但又抛不下急需他处理的要事,只能绞尽脑汁说了几句好话。
宫梧桐依然臭着脸,背对着他很快就睡了。
明修诣没办法,只好起身离开。
等到门被关上,宫梧桐睁开眼睛,腾地坐了起来,安慰自己:“他有事情要忙的嘛,总是在这里陪着我浪费时间算什么道理,不能干涉他,不能干涉不能干涉……”
宫梧桐默念了几遍将自己心中的烦躁强行压了下去,而后慢吞吞地下了塌,穿好衣裳后,推开门后直接御风而行。
大晚上的,睢相逢正在照看师尊的草药,突然见宫梧桐连招呼都不打就要往天上飞,疑惑道:“师尊,您去哪里?”
“我走。”宫梧桐道,“回九方宗。”
睢相逢:“……”
睢相逢连忙把手上的土拍掉,起身仰着脖子喊:“师尊等一等!之之马上就回来了!”
宫梧桐飘在半空,居高临下看着他,冷笑道:“让他回来继续办正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