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鹤将嘴里的花生米咽了下去,很有警觉的坐得离晏榕远了些。
晨光比最早的时候稍微明亮了些, 此刻从乌金马车的车窗斜斜照进来,恰巧映在从清心阁出来后便系在诸鹤脚踝上的那条金链上。
随着诸鹤一扭一扭往旁边坐得动作,金链便一同发出金属摩擦的脆响声, 一下一下的传入晏榕的耳膜。
那以往冰冷的金属声音像是被打磨出毛刺, 每一次都令人难耐的剐在晏榕心尖,让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而自以为已经安全的诸鹤却已经歪歪扭扭的坐在了软垫上,白生生的脚丫子翘在另一只椅子上,一晃一晃, 看上去安逸又闲适。
桌上的茶早已凉透。
晏榕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苦味直顺着喉管咽进肺腑,却再也无法想往日那样让他心神平静。
他太想要身旁这个人。
日日夜夜的想,恨不能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都相连,恨不能让诸鹤浑身从内到外都被自己灌溉透彻,全是自己的味道。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自然不会再给自己失去第二次的机会。
任何人都不可能再从他的身边夺走诸鹤。
没了相锦的阻拦,乌金马车终于从燕山后麓绕到了祭祀高台。
诸鹤已经懒洋洋的吃完了一盘花生米,收回视线,转向晏榕。
正要开口说话,便见晏榕向这边倾了身,将那根原本只系在脚踝上的细细的金链从脚踝拉了出来,余下的长度绕过诸鹤的腰腹,然后紧接着向上,缚住了诸鹤的手腕。
诸鹤:“?”
不知晏榕的手法是不是特意经过联系,诸鹤挣了两下,发现虽然双手手腕和脚踝的金链绑的都不算死紧,但这个缠绕方式下来,自己绝对不可能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