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沈慕之所说的那样……
不,或许,就算不是为了口实,以他对自己的感情,恐怕也会来的。
晏榕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陡然间一股恨意涌了上来。
不是对诸鹤的,是对自己的。
是因为他不够强大,才会被困囹圄,才会无法违抗遗诏之命,才会屈于摄政王,甚至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得不去求他。
各种情绪在晏榕脑海中冲突交融,撞得他了无睡意,推开屋门,想去庭院随意走走。
已经入了后半夜,江北总督府内一片安静,就连打更的下人都了无踪迹。
临江飒飒的晚风将晏榕刮得无比清醒。
他在院中站了许久,正要回屋,却听到院外隔着漆石拱门传来一阵放轻的脚步声与灯笼的光亮。
是值夜的侍卫。
晏榕下意识向拱门后靠了靠,遮住了身形。
一左一右两人走的近了,便隐约传来细碎的话音。
“方才宴席正中座位的便是太子殿下?我没看清长相,真如市井传的那般容貌举世无双?”
“我也没机会近跟前去,不过比起太子,我更希望摄政王来。”
“为啥?”
“嘿,别说你没听过摄政王和先帝的风流事儿?我真想看看能让先帝十几年都不腻的人究竟长什么样,是不是连肌肤都跟水做似的。”